她倒是没多在意,收拾起自己的东西,二十岁出头的小姑娘,又是生活在没有皇帝老子的新时代,接受了西方文化,自然也注重自己的衣着打扮。
只是作为一个道教中人,乾坤袋和一些重要的法器自然是不能不带,齐梦竹的乾坤袋被自己改成了单肩模样,甚是方便。
她仔仔细细的把自己的法器一一装进乾坤袋,包括那面在战斗中被破坏的阴阳镜碎片。一切准备停当。
“仙姑,仙姑!”正在这时,齐梦竹听到一个粗旷的声音在门外叫着。
齐梦竹打开房门,见是昨夜阻拦自己进入穆府的老管家。
“小仙姑,不好啦。县老爷去参加白事吊唁,结果被乡亲们团团围住要说法。我家少爷看那些人实在说的有些过分,也帮陆老爷开脱。结果说出的话得罪了大家。现在那些人纷纷要想陆老爷讨说法。我家少爷让我和你说一下,你的话,大家应该能相信。”
齐梦竹闻言就知道这事情不会简单,连忙拖着有些沉重的病体就要去找陆明。
湖中县东南的滨湖村口。送葬的队伍集中在那里,临时搭起的灵堂没有笳乐敲敲打打的声音,也没有孝子孝孙的哭喊声,反而是一声声责骂。
陆明站在人群中听着这些百姓对自己的过激言辞,毕竟这也不是第一次了。
“说到底你们这些当兵的,早就不把人命当一回事了,死在你手上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多这一个不多,少这一个不少!但是我就这一个男人!你……你怎么赔偿我。”那天死了丈夫的妇女穿着一身麻衣,蓬头垢面地对着陆明厉声喝骂,好像他男人就是被陆明亲手杀死一样。
只是这个时候作为一直被责骂的人,陆明表面上倒是很平静。
看热闹的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两脚的畜生!在这灵堂上还没有一点悔改之心。”
比这声责骂更严重的是,这个时候不知道是谁从人群中把一颗臭鸡蛋扔向了陆明。
而比那鸡蛋还要严重的是,这个时候百姓的情绪已经被点燃了。
湖中百姓近百年都在被各路官家老爷压榨着,一直以来这些人也没有机会向今天一样这么近距离的接触到一方父母官。
这个事情就好像一根引线,当它被群众的怒火点燃的时候会引起怎样的爆炸,谁又能预料的到呢。
人们叫骂着,他们也不清楚眼前这个穿着军装、年纪不大的小伙子有做了什么对不起自己的事情。
有的时候这些人就是需要一个发泄的方向罢了。
人群之中,刚刚那个带头问责陆明的妇女暗暗退出了人群,她低下头去,脸上浮现一丝诡异僵硬的微笑。只是慌乱之中,并没有人注意到。
齐梦竹从小与道结缘,二十年伴着丝竹香火经书长大,哪里见过这种场景。
她连忙跑上前去劝道:“大家!冷静一下!这些事情不能怪到陆团长头上。”
齐梦竹的声音辨识度很高,在场的很多人是能听得清楚她说的每一个字的。
可是现在谁又会真的冷静呢?
“别打了别打了!”齐梦竹一边叫着,一边试图冲进人群。
可没走两步,她被拥挤的人群就直接挤了出来,一屁股坐在地上。
一只手从自己的身后伸到眼前,有些着急的齐梦竹一回头一看,正是满脸无奈的穆飞。
“你怎么不帮着陆团长说说话?那幻化异兽的事你是真不清楚还是假不清楚!”齐梦竹见是穆飞的手,也没让对方拉自己起来,而是做了一个标准的鲤鱼打挺,自己站了起来,拍了拍满是尘土的灰尘。
“我的姑奶奶,你看看现在这些乡亲们都变成什么样子了,你还让我帮他说话呢?我就是和他站在一起,都有可能被这些乡亲扒皮抽筋!”
齐梦竹懒得和这养尊处优的少爷说话,穆飞和陆明之前有过节,齐梦竹也是清楚的。
现在让她更觉得生气的是,站在穆飞身后的正是陆明自己的兵。
“你们这些人都这么恨自己的团长吗?你们就这样看着他被诬陷。”
“小仙姑,你误会我们了。团长来之前就和我们说了,不管发生什么我们都不能轻举妄动。”邵九也是愁容满面,陆明的脾气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他佩服自己的这位团长。但是同样因为这一份敬畏对自己团长的命令从来不敢置之不理。
“他陆明脑子不好,你们也跟着犯傻?”这个时候一向平静的齐梦竹语气之中已经有了一种深深的无奈。
齐梦竹三两步走到邵九面前。邵九平日里被陆明打的多了,下意识就捂着脸向后退了两步:“小仙姑,你是有文化的人,可要冷静啊!”
齐梦竹冷着脸,不再多说什么,只是一步抢到邵九面前,一把就抓着邵九背在背上的步枪。邵九也是战场历练出来的铁血将领,见齐梦竹这样一个动作下意识就用力抓牢了自己的步枪。
然而让邵九没有想到的是,齐梦竹的力量奇大,几乎一瞬间就把枪从他手中抓了出来。
而邵九几乎没有任何可以反抗的余地。
齐梦竹的下一个动作,把在场的所有人都镇住了。
只见这个身材高挑但偏瘦削的姑娘熟练地拿过本身并不轻的步枪,上膛,保险,开枪,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一点拖泥带水,一声巨大的枪响,响彻在山谷中。刚刚还十分嘈杂的人群一下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虽说那天晚上的事情没有公开,但是在湖中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