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恒几乎是红着脸把木头簪子收起来,然后答应沈清竹这两天就把一样的做出来。
王河送给宋莲花的不知道是从哪里买的,这么明显的磨损还不能磨平上面的粗糙。就算抛开簪子的来历,江恒也舍不得沈清竹戴这些。
宋莲花这些东西暂且放好,江恒去那边把摧残玉书耳朵的绵亿抱回来,一家三口一同吃了晚饭。
晚些的时候,沈清竹把绵亿哄睡着,脑子里却依旧在琢磨着那包裹里的东西。
思来想去,那里除了没用的旧物就是想不明白的血迹,不过那个包裹本身倒是提醒了她。
“江恒,咱们建一个密室吧。”
江恒一楞,看向沈清竹。
“修一个最简单底下密室,平时可以放些东西当储藏室用,如果真的发生什么事了,好歹能下去躲一躲。”
若是江恒一辈子都没有暴露,这个地下密室可以躲一躲未来说不定会遇到的匪徒。若是有一天江恒暴露了,还可以把他藏起来。
就算是什么都没发生,当个储藏室也没什么可惜的。
“行,我明天跟他们说一声,复杂的做不了,简单的还是可以的。”
机关这些东西江恒只是年少时读过几本书,出于好奇心鼓捣过几个玩儿。至于盖房子的工匠,在这种地方能做个最简单的都已经很不错了。
“虽然说平时是做储藏室,但标准还是得能躲人。”
沈清竹把脑子里的构想简单的说给江恒。这本来就不是太复杂的东西,因为想要藏人,透气性一定要好,不能按照一般储藏室的标准,否则真出事的时候还没被敌人给弄死,自己先闷死了。
其次还有一些零零碎碎的想法,沈清竹是不懂这些东西的建造方法的,她只是把自己想要的告诉江恒,然后的事情就是江恒做处理了。
沈清竹把密室的入口定在了厨房,一般来说这种东西都修在书房和卧室,厨房这种地方相对安全一点。还有就是守着厨房,条件允许的话能够出来弄些吃食果腹。若是想在别人眼皮子底下看密室的人,厨房也很少被怀疑。
她的想法不少,江恒把每一条都记住了,然后挑出不可行的做改动。
烛火之下,绵亿在床上睡着,他们两个围坐在桌边低声说话。
卢致风就是这个时候带来绵亿苏醒的消息。
玉书醒了,那沈清竹就不用再等了。
“我明天去找老先生做些好东西备着,等东西都做完了,我们就动手。”
沈清竹一直在等,就是因为她需要的东西只有卢致风能做,但玉书不度过危险期,他怎么可能有功夫做别的。
最重要的是,她要的这些是建立在玉书没死的基础上,因为玉书还活着,所以没要张秀这条命。若是玉书死了,对张秀的处置才不会像现在这么简单。
江恒没有问沈清竹究竟准备怎么做,等她决定动手的时候自然会跟他说。
他们在这里已经决定了张秀的下场,跟着爹娘回了外祖家的张秀已经五夜没能好好睡觉了。从她把绵亿推到房子里,玉书和绵亿一同被埋在底下那天起,她就一直在害怕。
那天她躲在村子里,听别人说玉书浑身是血,眼瞅着是要不行了。
有人说绵亿断了腿,是宋莲花亲手把孩子挖出来的。
之后玉书被送出泗水村的事情张秀是第二天才知道的,彼时村子里渐渐传开一些话。
“卢大夫家的娃,就是张秀害死的。”
“小丫头不大,心咋这么黑。”
“我估计啊,是眼瞅着勾引不上了,就一不做二不休了。”
“可不是说卢大夫瞧上了张秀吗?”
“诶呦,你那天没去,卢大夫说了,给张秀的东西是赏着玩儿的。”
“这哪是瞧上了,就是养了条狗吧。”
“诶你别说,就是人家养的狗去叫的人,要我说啊,这畜生都比人强。”
“……”
张秀走在村子里,身后全是指指点点的村民,还有的人专门来问她要不要给玉书守寡。
她红着双眼看着村民,脸上满是伤心。
“我怎么可能会害他们,而且还傻傻的在自己家里动手。”她擦着眼睛里滚落的泪水,“我知道莲花婶子不喜欢我,也知道玉书和绵亿受伤她不好受,可她也不能把屎盆子往我头上扣啊。”
她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仿佛之前沈清竹的指证就是在污蔑。
一个是名声不好的宋莲花,一个是村民们看着长大的才十几岁的孩子,心里的天平怎么都会倾斜。
只是他们当面信了张秀,背后该说还是说。
张秀气得牙痒痒,她能肯定这些话就是宋莲花传出来了,这个贱人也就会干这种不要脸的事情。
说到底,她嫁给玉书跟宋莲花有什么关系,还不是因为这个女人存了不要脸的心思。
张秀心里骂沈清竹,却还是忍不住害怕。
之前不过是有人骂了几句她就要剁人,现在她害绵亿断了腿,那女人不得杀了她啊。
因为害怕,张秀赶紧跟着爹娘回了外祖家。
她外祖家是刘家村,是周围受灾最轻的村子,房子还能立着,所以给她一个躲避的地方。
张秀一连躲了好几天,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心里想着宋莲花果然是瞎咋呼,哪里真的有勇气杀人。
精神紧绷了好几天,张秀一番自我安慰让她放下心来,笃定了沈清竹不会报复的事情。
就算是报复又能怎样,根本没有证据。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