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医谷的地位高,连皇家都要讨好三分,毕竟谁都不愿意得罪大夫。
而灵医谷,是大夫里的最高级。
灵医谷有三位圣手,掌门秦圣手,第二位邓圣手,第三位就是卢圣手。世人能知道他们的姓氏就很不容易了,至于他们的名字,估计皇上都不知道。
毕竟他们哪怕进宫给皇家看病,也没人能去追问他们的真名。
在这种前提下,江恒告诉他绵亿认了卢圣手为师?
这可真是一个大刺激。
“卢圣手没认出你来?”
即便认出来的可能性不太高,但沈修远作为京中的红人,免不得被圣手见过。
“认出来了,可他还是执意收了绵亿。”江恒轻叹,“他给了绵亿免死的玉佩。”
这才是让他妥协的东西。
如果有一天他被发现,他可以说沈清竹什么都不知道。江恒本就是假身份,沈修远这个身份一旦暴露,沈清竹就与他毫无关系了。
没有关系就不会被牵连。
但是绵亿不行,父子关系不开宗祠是不能断的。在这种情况下,卢致风的免死玉牌真的很有用,起码能保住绵亿的性命。
如果真的有那一天,他死后绵亿和沈清竹还能依靠灵医谷。
江恒相信,若是沈清竹能够背靠灵医谷光明正大的做生意,谁都比不过她。
因为这样的思量,他答应了卢致风。
陈裕晖自然也是能明白这其中的无奈,安慰江恒:“认了灵医谷不是坏事,即便他不是卢圣手唯一的徒弟,这也是件好事。”
“不,绵亿现在是唯一的,他师兄是邓圣手的徒弟。”
唯一的徒弟意味着什么?
就算以后卢圣手再收徒,绵亿也是大弟子,只要他不出差错,那未来圣手的位置就是他的。
其他人想要成为新的圣手也不是不行,只是条件太苛刻了。
陈裕晖觉得跟江恒说了会儿话,刺激一个比一个大,好在沈清竹点的酒菜都上了,他也能趁机消化一下。
消化完了,就把这件事情当成平常事,然后再次可惜自己没有适龄的嫡女。
“既然如此你们就等人伤情稳定再说吧。”陈裕晖一边说一边疑惑了,“怎么两个一起受伤了,小二说的那个满身是血的孩子就是邓圣手的徒弟吧,怎么会伤得那么重?”
江恒吃口菜,觉得不如沈清竹的手艺好,轻叹了口气,把事情的经过都说了。
十岁出头的小女孩成天想着勾引男人,最后还能下此狠手,实在是令人脊背发寒。
但这种事情放在京城里并不算是稀罕事,十来岁手上有人命的比比皆是,只是这种勾引行当就连庶女都不屑于做。
“真是个下贱的东西,不自量力。”
陈裕晖冷笑,他也不用去问江恒的处置。江恒的确有一颗仁爱之心,可他不是烂好人,就算是个十岁多的小女孩他也不会手软的。
对于陈裕晖的评价,江恒没有反驳,他也的确瞧不起张秀的行为。那不是单纯的为自己算计,那是已经不要脸面了。
这样的人他们根本就不会放在眼里,陈裕晖都不屑于多说什么,骂了两句便转了话题。
都是这些年发生的事情,其中还包含着平阳伯夫人位置依旧稳当,还为平阳伯添子嗣的消息。不止如此,楚王妃六年前生下了楚王的嫡长子,赐名丛睿,前年封了世子。
陈裕晖知道江恒还念着这两位姐姐的好,所以多少也打探点消息,只是她们是后院女眷,消息实在是少。
消息是少,但对江恒来说已经足够了。堂姐没有因为沈家的事情影响到,依旧好好做着她的伯夫人。至于梓容姐,她能生下世子,他日若是楚王夺位,他们母子就是皇后和太子。
这已经足够了,她们还好好的就行了,毕竟这两个人是他在京城中除了父母以外不多的温暖,即便这两个姐姐从小就会欺负他。
现在回想曾经,那被欺负的时光是多么的美好。
陈裕晖也有点追忆过去,一顿饭吃得虽然有些恍惚,却也算的上愉快。
这顿饭吃了许久,陈裕晖走的时候步子都发飘,还是江恒把他送回去的。
“不对,你怎么一点都没醉?”陈裕晖被芸娘扶着,这才反应过来,“你都没喝!”
“我喝了,有酒味。”
“没有!你才喝那么点,根本不叫喝!”作为上过战场的人,那么几杯怎么能叫喝酒,陈裕晖不干,“你把我灌醉了,还不不喝酒。”
“喝醉了还得我媳妇照顾我。”
“你……”陈裕晖被晒委屈了,“你欺负我娘子不在身边,你就知道欺负我……”
看陈裕晖委屈巴巴的样子,江恒和芸娘都知道他是真的醉了,赶紧让小厮把他扶进去。
他还能带着江恒找到宅子,真是值得表扬。
“公子要进来坐一坐吗?”
芸娘是陈裕晖的奶娘,自然是认得江恒,只是她见久了陈裕晖因为沈修远去世的难过,现在看到他,只能感到喜悦。
“不进去了,还有事情要忙,只是有一件事情想麻烦芸嬷嬷。”
“公子请讲。”
“我想问一下……”
……
江恒端着托盘回到客栈房间的时候沈清竹已经带着绵亿午睡了,不过很显然只有绵亿自己睡着了。
“怎么这么久,莫不是陈大哥跟你耍酒疯了?”
“我在他耍酒疯之前跑了。”江恒端着托盘往沈清竹那边凑,“他一喝醉了就说我欺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