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淮站在御书房的大殿上,皇上正在翻阅那些信件,而他此时安静的站着,心里却将宁王骂了好几遍。
如今自己已然卷入了这场纷争,看情形,睿王殿下与宁王殿下应是对立的。
现下这情况,睿王殿下他是得罪了,宁王殿下因着父亲的缘故也肯定不会放过自己。
可他还没有理由去责怪宁王,因为宁王给了他选择,是他自己去的辰王府,自己想方设法把证据给交了上去。
宁王殿下对人心的把控真是惊人的准确。
他早算准了陛下会让自己和他一起办理盗贼的案子,也算准了睿王殿下会去辰王府,更算准了自己在看到睿王带兵去辰王府后一定也会跟着去。
这些年来父亲一直教导他皇室之争残酷血腥,让他一定敬而远之,
他入朝为官以来,一直将父亲的话视为金科玉律至今不敢忘,却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被宁王殿下打破。
皇上的脸色很难看,那些信里的内容虽然不是很详细,但足以说明齐飞桓与辰王密谋陷害太子。
“苏淮,这东西还有谁看过?”
皇上威严低沉的声音响在大殿上。
苏淮抬头道:“回陛下,吕尚书和睿王殿下都看过。”
皇上眉头拧成了“川”字,苏淮沉下头,陛下做什么决定不是他一个兵部侍郎能管的。
忽然,皇上身边的太监总管荣来从殿外进来。
他靠在皇上身边轻声道:“陛下,宁王殿下来了。”
皇上脸色又是一沉:“让他进来!”
宁王不是一个人来的,他身后跟了几个士兵还有几个平民百姓模样打扮的人。
那几人走路不稳,呼吸粗重紊乱,眼睛也不敢抬起来,见到皇上后更是吓得直接跪在了地上。
宁王冷眼看了那几人一眼,而后朝陛下行礼道:“儿臣参见父皇。”
皇上看着宁王,问道,“老六,你来所为何事?”
“父皇,儿臣今日奉命追捕为祸京城的贼人,结果竟发现了一些不该有的东西”
皇上疑惑:“什么东西?”
苏淮侧头看了看宁王,见他气定神闲,嘴角带笑,心中那股复杂的情绪顿时涌上心头。
宁王侧头看了看身后几人,那几人立刻抖成了筛子。
皇上眼睛一瞥,那几人更加害怕,直哆嗦着趴在地上,冷汗直流。
这几人一看就是犯了事却又胆小如鼠的渣滓,皇上十分厌烦,问道:“这些都是什么人?”
萧景瑜垂着头,不卑不亢的回道:“回父皇,他们是一家米铺的老板和伙计,那些东西就是在他们的铺子里搜查出来的。”
“哦?”皇上这才将目光定在他们身上,但只片刻就移开了,可这片刻对跪在那儿的几人来说,简直犹如万箭穿心般痛苦。
“陛下饶命啊!陛下饶命!”米铺老板首先撑不住,直接开口讨饶,另外几个伙计悄悄的你看我我看你,也跟着叫喊起来。
萧景瑜眉毛轻轻一挑,明明是十分愉悦的心情,却厉声厉色的喝问着那几人:“说,你们都藏了什么?”
“陛下,陛下!小人哪里敢藏什么兵器!都是齐国公府的管家让小人这么做的!他说的话相当于国公爷说的话,小人哪敢不从?……”
米铺老板为了脱罪,一股脑的把知道的事情全说了,包括从何时开始藏匿兵器,如何运送,如何联系等诸多事宜。
皇上听了龙颜大怒,下令定要彻查此事。
天色渐晚,等苏淮和宁王从议政殿出来时月亮已经挂在了墨色的穹顶之上。
宫灯通明,长长的宫道此时都点燃了宫灯,照的一路明亮心中沉静。
刚才大殿里皇上发了好大一通脾气,私藏兵器如此大的罪名安在头上,不管是谁都难以自救。
这下齐国公府又该如何自处?
苏淮不禁又多看了几眼宁王,今天一天发生的事情太诡异了,就好像所有的事情都在宁王殿下的掌控之中一样。
宁王感受到苏淮似有若无的打量的目光,停下脚步转头笑道:“苏侍郎可有什么疑问?”
“殿下说笑了。”苏淮笑着回道,“殿下神机妙算,苏淮佩服。”
“呵,这句佩服本王收下了,只是苏侍郎现在应该多派些人监视齐国公府,私藏兵器一事父皇交与了你来办,苏侍郎可要抓紧了。”
苏淮心中有闷气,明明刚才皇上是要宁王继续追查,结果他两个嘴皮一翻这任务就落到了自己身上。
他有些咬牙切齿,却还是彬彬有礼道:“殿下放心,苏淮定竭尽全力!”
宁王挑眉,苏淮为人可不像他表面上那般一本正经,他肚子里的黑水藏的深着呢。
“如此甚好!”
宫里的消息传的很快,不消一会儿睿王府便得到了消息。
睿王府书房里。
“好个苏淮,安伯侯府的果然都不简单!”
萧景钺怒气难遏,一掌拍在了桌案上。
“王爷,属下有错甘愿受罚。”卫伯跪在地上,他低着头,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萧景钺看着卫伯这样心中郁气更是堆积,卫伯跟了他这么多年,今日竟然栽在了苏淮手上!
“卫伯,你该知道办事不利会有怎样的惩罚!”
他的暗卫,若是办事不利按照规矩是要断一只手的。
卫伯垂下眼,没有一丝犹豫道:“是,属下这就领罚。”
说着卫伯便要起身抽剑自断一臂,萧景钺眼神一凛,喝到:“住手!”
卫伯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