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了他,不然我就勒死她!”
刚才倒在一边的徐思思不知何时抓了一个人,背靠墙壁威胁道。待众人看清楚她手里抓的是何人时,邢峰大惊失色:“二小姐!!”
司夜白也皱了皱眉,眸中寒意愈浓。
那被徐思思挟持的少女正是司家二小姐,司家唯一的女儿司凤钰。
十六年前,司夫人难产生下司凤钰后,便撒手人寰,司凤钰在胎中就未足月,加之生母难产,出生后就是体弱多病,从小在药罐里面泡大,坎坎坷坷多病多痨长到了十六岁。
司鸿影与亡妻情深意笃,并未续弦另娶,加之二爷司夜白至今未取,偌大的府中,嫡系小辈竟只有司龙珏兄妹二人,两人可谓金尊玉贵,千恩万宠般长大。
作为鸿蒙书院唯一的嫡女,说一声司凤钰金枝玉叶都不为过。
“二叔……”肩上被掐住,力道之重疼的司凤钰忍不住微微颤抖,一双秋水剪瞳中泛起泪花。
“你可知道你抓的是什么人?”司夜白单手负于身后,相较于邢峰的慌乱,他要淡定的多。
眼角一扫,全场状况了然于胸,司凤钰的贴身婢女梅香就瘫软在不远处,旁边汤碗洒了一地,因该是主仆二人路过这里,才被误伤。
“她若是受了一丁点伤,你死一百次可都不够。”
“我当然知道她是谁,可今日若是被困在这里,只怕我连死的资格都没有了,”今日之事已然不能善了,徐思思干脆豁出去了,手指间捻着一根泛着黑色的银针抵在司凤钰脖子边,显然是喂了剧毒,警惕道:“司家二小姐,这么尊贵的人,可能换我们两个安全离开?”
“放了他,不然我这一针下去,二小姐可就香消玉殒了。”
场面一度寂静无声,即便是用司凤钰的性命相要挟,司夜白也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老神在在盯着她,徐思思手上冷汗沁了一层又一层,心中越发没底。
“二爷!”邢峰扑通一声跪下,“二小姐身子弱,受不得惊吓啊!”
像是为了印证邢峰的话,司凤钰脸色惨白,呼吸急促起来,身体摇摇欲坠,差点撞上颈边的银针。
“小姐!!”梅香惊呼一声捂住嘴巴,眼泪大颗大颗滴下来。
到底不能看着司凤钰这般,司夜白忍住怒气,放开云风,沉声道:“我放你们离开,你放了凤钰。”
“司二爷想的可真是好,若是我放了二小姐,只怕下一刻你就会将我二人打入司家地牢。”
“哦?那你待如何?”
“二小姐就先陪我们走一路吧,我们离开之后,自会让二小姐毫发无伤的回来。”
说话间,徐思思拉着司凤钰慢慢挪到云风身边。
司夜白突然笑了,皮笑肉不笑,目中寒光四射,道:“说来就来,伤了我司家这么多人,岂是你们想走就走的!”
说完,身形暴起,如鹞鹰扑食,向两人扑去。
风声挟裹着凌厉的杀机扑面而来,铺天盖地将云风二人锁定在其中。
徐思思脑中一片空白,连呼吸都停了一顿,在这片威压之下,她觉得呼吸都有些困难。
千钧一发之际,云风催动秘术,衣袂无风自起,衣袍上面银丝泛起一道刺眼的白光,他的面容在里面若隐若现。
“喂!”徐思思心中警铃大作,下意识抓住云风胳膊。
下一刻,两人消失在原地。
司夜白只来得及将两人的残影抓散。
一手托住司凤钰,他面沉如水,眼中似堆积着翻滚的乌云,越卷越深,似来临的前兆。
不急。
现在不急。
云氏族人既然现身,那么离找到云海仙门的日子也就不远了。
他等了这么久,这么久,也不急于这一时半会。
“将小姐送回去。”将司凤钰交给梅香扶住,司夜白森然道:“此事不可外传。”
说完,转身离开,留下惊骇的一群侍卫。
宴宾阁上,十几桌席客前,去而复返的司二爷自然引起了一些人的关注,但更多人还是将注意力放在了传位大典上,大典已至,接下来只要司鸿影将番天印授给司龙珏,定下下一任院长,此次传位大典就算圆满完成了。
不少人翘首以盼,只为一观番天印真容。
司夜白附耳过去,不知说了什么,忽见高台之上司鸿影面色大变。
见此,人群中的徐眠月这才安心下来,喝了一杯清茶,和一旁的徐绮罗低语:“看来,思思已经得手了。”
司鸿影面色难看至极,再次跟自己的胞弟确认:“番天印竟然真的被盗了?!”
“是我疏忽了,请大哥责罚。”
“罢了,连你都失了手,可见对方有备而来,”转头间,却见儿子司龙珏一脸如释重负之色,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喝道:“你高兴什么?没了番天印,你这下任院长之位可做不稳当。”
“那儿子就不做这个院长,父亲身体安康,还是多多操心几年再说吧,到时候妹妹身子骨养好了,就让她来继承衣钵吧。”司凤钰散漫自由惯了,只想快意人生游历天下,这鸿蒙书院的院长之职,真不是他想要的。
“混账!”司鸿影气的肝疼,若不是此地人多,他早就家法伺候了。
司龙珏不敢再言,自己没有必要在这个时候争执,伤了父子情分,反正番天印已经没了,他爹的传位大典不可能传下去。
他打定主意,待会一定要去东城万宝斋去瞧瞧,听说那里掌柜新得了一盆叫做乌蒙雄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