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几天的调养,易无期的病已经有了好转,只是下地走路时仍需要拐杖,他也时不时地叹息道:“老了,老了,看来以后上不了山采药了。”
公孙彧和卢福这几天都是住在易无期的医馆里面,帮忙照料他;医馆所在的凤凰墟虽然不是很大,但来来往往的人还是挺多的,特别是逢赶墟的日子,更是把整个墟落挤得个水泄不通。
易无期养伤的日子,坐诊看病都是有素素负责,当然公孙彧也时不时过去帮忙,易无期说得没错,他们公孙家的医术偏重于治外伤,因此他所积累的药方也不是很多,来来去去也就这几方。卢福只会炮制药材,不敢出来坐诊,更不敢开药方,按他自己的话说,一听这些医理药方头就疼。
这天,素素在医馆坐诊看病,公孙彧一旁帮忙,卢福帮忙抓药。。易无期在里间呆得挺无聊的,也有好几天没有出来坐诊了,于是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走了出来。
素素看见老父亲出来,忙上去扶他坐下,说道:“爹爹,你怎么不在里屋歇息呢?”
“我已经好很多了,自己可以下地走路了,就出来看看你们。”
“既然爹爹出来了,那我去白沙村看看黄婆吧,已经有好几天没去了。”
“去吧,丫头,估计黄婆天天都在念叨着你呢。”
“那我去了,公孙大哥、卢大哥,麻烦二位帮忙照聊我爹爹,我去去就回。”
“去吧素素,我和卢大哥会帮忙照顾老伯的。”
素素走后,卢福忙问:“老伯,白沙村不远吧,那位黄婆是谁?”
“白沙村离这不远,就在凤凰墟的南面,才一里多路,村里有一老妪叫黄婆,早年跟她丈夫在附近这一带地方行医,深得人们喜爱,可惜丈夫死得早,中年又丧子,现在孤零零一人挺可怜的,素素经常过去帮她的忙;她可是这里的名医,专治妇女儿童,还有祖传的治不孕不育秘方,临近这几个村庄人丁兴旺,离不开她的妙手回春;我们经常结伴去采药,她挺喜欢素素的,素素也一有空就往她那跑,她曾几次提过要收素素为徒,要将其毕生所学传授与她。”
“想不到这里还藏有几位神医,易老伯你也算是一个哦。”
“卢福你过奖了,我算不上,不过很多流派的医术都只是在其家族里面代代相传,很少外传,有的流派甚至连记下来都没有,只有口头相传,因此有很多名医都是藏在乡野里。”
这时,公孙彧刚好坐诊看完病开好药方,易无期便将药方拿过来看,看完点点头说:“彧儿,你下药很准,不过比较中规中矩,下药有时要灵活点,变化多一点,特别是那些医后仍复发的病症,更加要变化多端,这样治病的效果会好点。”
“易老伯,其实不是我不想变化,而是我所积的药方确实太少,素素还说我开来开去就那几味药。”
“坐诊看病要写好诊籍,先记录好病人的基本情况,然后再记上其证候以及诊法,然后再附上开好的药方,如果是复诊的病人,可以在之前的诊籍继续记下去,这样慢慢地就积累很多药方,以后再加以整理,分类,遇到类似病状的还可以拿出来参考。”
易无期说完后,在诊台下方抽出几卷简牍出来递给公孙彧,公孙彧打开其中一卷来看,只见上面这样记道:患者溪头村徐如,男,证候为少腹痛,病因乃得之酒且内,切其脉深小弱,其卒然合合也,是脾气也,右脉口气至紧小,见瘕气也;诊断为遗积瘕。
再打开另一卷,上面记道:木匠老牛,男,无病身无痛,病因乃得之流汗数出,炙於火而以出见大风也,望之,杀然黄,察之,如死青之兹;诊断为伤内关,此伤脾气也,脾气周乘五藏,伤部而交,所以至春死病者,胃气黄,黄者土气也,土不胜木,故至春死。所以至夏死者,脉法曰“病重而脉顺清者曰内关”,内关之病,人不知其所痛,心急然无苦,若加以一病,死中春;一愈顺,及一时;其所以四月死者,诊其人时愈顺,愈顺者,人尚肥也。
公孙彧看完后,顿时大悟,原来医术除了师父传授解惑之外,还可以用这种方式慢慢积累的,于是将诊台下面的十几卷诊籍拿出来翻开看,看完一遍又一遍,易无期看他看得津津有味的样子,不由开心地笑道:“彧儿,我这里的诊籍足足几大箱,如果你感兴趣可以拿回去慢慢研究。”
“使不得啊,老伯,这可是你一生的心血,我那能随便拿去看。”
“我的师公仓公曾拜你曾祖为师,我们可是同门同宗,你拿去看看也无妨。”
“但是这些不是我们公孙家的啊,都是仓公在阳庆公那里学的,我不能随便拿去用。”
这时卢福也插一了一句说:“老弟,看得出易老伯很喜欢你,不如你拜他为师,你就可以用这些诊籍。”
“卢大哥,我当然想拜易老伯为师,只是不知老伯同不同意。”
易无期听完哈哈大笑:“彧儿,只要你愿意,我可以传授给你。”
卢福听完后忙催促公孙彧:“老弟,快快给易老伯磕头,叫声师父,快快。”
公孙彧也心领神会,马上跪下给易无期磕头:“谢谢师父!”
“起来吧,起来,我腿脚不便,你自己起来吧,不用多礼。”
“师父,那你把你的诊籍都给我,素素呢?她也要看啊。”
“素素跟我这么多年,她都记了很多方子了,这个丫头啊,头脑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