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公孙彧忙走近杨恽,在他的耳边轻声地说道:“有什么话尽快问吧。”
说完便紧紧地握着杨恽的手,刚开始杨恽还领悟不到公孙彧的用意,见到他在跟自己使眼色,于是心里便明白了,立马走到樊福跟前,紧紧地握着他的手。
樊福见到杨恽走近,深情的望着他,慢慢地张开口,轻声说道:“是...是...丁外人...派人...来...暗杀我...”
说完,整个身体便僵硬起来,眼睛一直盯着前方,杨恽忙用手将樊福的眼睛合上,悲痛万分地说道:“樊大人,我一定要帮你报仇!”
樊福的仆人更是哭得像个泪人,急得什么主张的没有,只有紧紧地抱住樊福,大声痛哭。
公孙彧忙上前安慰他们,其实他的心情也是很沉重的,虽然他也是今天才认识这位前京兆尹,不过他的事迹之前也有所耳闻,知道他为人正直,不畏强权,也因此才招来此次的杀身之祸。
“杨公子,你们先节哀吧,不如先去西市备一口棺材,我们先把樊大人安葬吧。”
杨恽听到公孙彧的提议,觉得很有道理,于是跟樊福的仆人说道:“走,我们现在去西市挑一口棺材,先给樊大人安葬。”
就这样,在公孙彧的帮助下,杨恽将樊福安葬在雍门外的那片小山岗里,还拿来一些银两给樊福的仆人,叫他送给樊福在老家的亲人。
安排好樊福的后事后,杨恽便拿着那把射杀樊福的雕弓去京兆尹报案。樊福辞官后,接任京兆尹的乃是他之前的副手王义,当听到樊福被人射杀后,王义立马立案侦查,当然也将那把雕弓作为证物留在京兆尹里面。
杨恽去京兆尹报案后,京兆尹也开始侦查,不过对手毕竟是现在后宫之主长公主的爱宠,哪有这么容易就被你查出来,就这样过了两个月了,仍然是一点消息也没有。这可把杨恽给急坏了,于是便三天两头跑去找京兆尹王义,但是王义也是没有办法啊,他也是很想快点查出来,好还给他的好兄弟樊福的一个交代啊。
这天杨恽又去京兆尹找王义询问樊福案子的进展,但结果可想而知,又是没有消息,又是失望而归。每次心情不好时,他都会去找好兄弟苏修一起饮酒,这次也并不例外。
京兆尹就在尚冠里,出门向前走便是北阙甲第,正当杨恽一人闷闷不乐走时,前面一匹快马疾驰而来,这下惊动了杨恽。只见他定睛一看,骑快马的身影很熟悉,但快马走近他时,一个熟悉的身影浮现在他眼前,那人便是苏修。
本想去找他喝酒,没想到来人便就是他,刚刚还沉闷的心情也不见了,只见他大声地向快马呼叫:“苏修,苏修,是我啊...”
苏修听到有人在叫他,忙用力勒住马,抬头一看,原来叫他的是好朋友杨恽,忙说道:“杨恽,你怎么在这里?”
“还不是为了樊大人的案子,今早又过来京兆尹打听情况。”
“那打听得怎样,凶手抓到了吗?”
“哎!哪有这么容易啊,还在寻找呢,心情不好去正想去找你喝酒呢,你这么急要去哪?”
看着杨恽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苏修也是猜得七七八八了,便说道:“慢慢找吧,破案子是最麻烦的,你也不用着急,不过我却有点着急,今早听父亲说我二伯身体很不好,正想赶过去看看他呢。”
苏修的二伯便是苏武,他自从北海归来后,皇上便在北阙甲第这边置了一套新房子给他住。苏武年纪也是很大了,差不多六十,自从归来后,身体一直不好。杨恽从来没有见过这位传奇人物,于是好奇心驱使他也想跟着苏修去看,于是说道:“苏修,我一直很敬仰你二伯的,一直未能见到他,今日可否带我一起去看看他老人家。”
苏修跟杨恽是好兄弟,听到杨恽的请求,欣然应允,于是俩人并一起前往苏武的府邸。苏武的府邸很是气派,这也是皇上表达对这位历尽千辛万苦的忠心老臣的一片心意吧。苏修和杨恽一进门,便有老仆人引他去后院见苏武。
估计是听到苏修到来,苏武忙站着门口候着,由于生病的原因,气色非常的不好,本来须发都全白了,这样更加映衬脸色的苍白;身形瘦小,再加上佝偻的身子,显得更加矮小。杨恽一直以为这样坚贞不屈之人,必定是身材魁梧的硬汉子,没想到却是这样弱小的身材,因而对他愈加钦佩。
苏修见到苏武,急忙跑上去扶他,亲切地喊道:“二伯,今早听完父亲说你身体不好,我便急忙过来看你,你现在怎样?”
苏武咳喘了几声,带着急促的语气说道:“我,我没事,修儿你,你有心了。”
“二伯,你要不要躺下来休息,怎么还站着呢?”
听到懂事的侄子在关心他,苏武微笑着说道:“没事,我一躺下便咳得更厉害,老朽这副身子熬得过来,这位公子是谁,我好像没有见过?”
苏武指着门外的杨恽问道,杨恽忙上前行礼:“杨恽见过苏大人。”
苏武见杨恽很有礼貌,忙笑道:“不用客气,你也进来坐吧。”
这时苏修才想起还没有介绍杨恽给苏武认识呢,估计刚刚进来时太过于关心苏武的病情,吧这事也忘记了,于是忙陪笑说道:“二伯,刚刚没有把杨恽介绍给你,是我不好。”
苏武也笑道:“没关系的,这位杨公子生得器宇轩昂,想必是哪家名门之后吧。”
还没等杨恽回答,苏修便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