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征看看四周没人,忙上前轻声说道:“昨晚跟车骑将军上官安、长公主的儿子丁文信和她的相好丁外人,还有御史大夫桑弘羊之孙桑辰一起喝酒,席间听他们都在抱怨大司马大将军霍光专横跋扈,竟将左将军上官桀、御史大夫桑弘羊和长公主他们都架空,现在这几位大人物都对霍光有很大意见,我想如果能够将他们拉到燕王这边,那燕王的机会不就来了吗。”
看到吴征眉飞色舞的样子,陈完很是惊讶,忙道:“左将军上官桀和御史大夫桑弘羊那都是先皇托孤之臣,怎么跟大司马大将军有过节呢,如果真实这样,那燕王确实又有机会了。”
陈完越说越高兴,其实他跑来长安还有个目的是觉得燕王已经没戏了,为了自己的未来打算,思来想去还是回长安看能不能再谋个什么官职当,现在听吴征这么一说,没想到燕王竟然有能够咸鱼翻生,又有机会,看来要为燕王积极谋划。
“我今日过来见你就为此事而来,想跟你商量如何走下一步。”
“我还是有点担忧,那上官桀父子一个是左将军一个是车骑将军,上官安还是霍光的女婿,他们这么亲密的关系会不会就为这些小的摩擦而导致翻脸。”
陈完的担忧还是很有道理的,毕竟两家是儿女亲家,就是我们经常所说的政治联姻,又都是托孤重臣,互相扶助才能一起进步,况且当今的皇后又是他们两家的结晶,怎么会这么容易便被击破呢?
吴征看出陈完的忧虑,忙说道:“首先是霍光太霸道了,处处压制着上官父子,上官皇后能够成为皇后,乃长公主的功劳,当时霍光也想上官皇后也是他的外孙女,因此后来也没有再干预;但是除了这件事外,其他的事他都要干涉,并且面子都不给上官大人,长公主帮了这么大一个忙,并且都是丁外人在运作的,人家丁外人也是想和长公主堂堂正正地在一起,于是上官大人提出要给丁外人封侯,结果霍光给压住了,不给,这不把长公主也一起得罪了。”
陈完想了想,说道:“其实要封侯也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封的,霍光估计是顾虑这些,毕竟现在整个王朝都是他在掌舵,无数双眼睛都在盯着他。”
“这个还说的过去,但是后来长公主又帮了一次上官大人的忙,上官大人的老丈人有一亲戚犯法要问斩,长公主又掏腰包上交二十匹好马来换这条性命,上官大人为了感激长公主,便退而求其次,想让丁外人做光禄大夫,结果霍光又不允许,这下他们就意见大了。”
陈完听到这里,也觉得上官父子的工作可以做,于是便说道:“这样说长公主肯定是恨透霍光,不过上官父子那里还是要做工作,特别是上官安,我看他乃一纨绔子弟,头脑还是比较简单,听说他的女儿当了皇后之后,他便老是出来炫耀,说他经常跟皇上吃饭,开口便说我女婿今天又请我吃饭,虚伪至极,这种人没有眼光,容易收买,只要利诱便成,但是御史大夫桑弘羊确实是很精明之人,委实难拉拢。”
吴征笑眯眯地说道:“陈完兄你这就不清楚了,像御史大夫这样的人物,名声看得很重,他的政见他的策略如果被人否掉,那就等于要他的命,因此利用霍光想否掉他所主张的政策这个想法,便可拉拢到他;还有据我观察,他那孙子桑辰也是一花花公子,不学无术,桑弘羊一直想帮他这个孙子谋份好官职,却一直被霍光压住不许,因此这两样东西加在一起,拉拢御史大夫也不难了。”
陈完沉思片刻,慢慢说道:“慎重!要慎重,燕王已经失败过两次了,俗话说,事不过三,这次要慢慢运筹,莫急,莫急!”
听到陈完一直在喃喃自语,吴征忙说道:“这就是我急急忙忙来找你的理由,我只是用财物先收买他们,具体要怎样结盟那只能是燕王自己出马,我们只是帮忙办事。”
“关键还是左将军上官桀和御史大夫桑弘羊,如果这两为大人应允的话,那就好办。”
陈完的眼光还是很独到,能看出问题,不过吴征更加成竹在胸,忙说道:“陈完兄所顾虑的确是存在,不过你且慢慢看,过不了多久,御史大夫便会跟霍光决裂。”
“这是为何?难道你有未卜先知之术。”
“哈哈,吴某哪有这般厉害,我是听说霍光将煽动那些儒生准备攻击御史大夫的政策,说是要求朝廷废除酒类、盐铁专卖,如果是这样,那岂不得罪桑大人。”
陈完听完后也立马高兴起来,笑呵呵地说道:“如果是这样,那就好了,看来燕王的机会真的到来了,我们先坐山观虎斗,等时机成熟了便叫燕王出手。”
看着老谋深算的陈完慢悠悠的样子,吴征还是有些着急,便说道:“陈完兄,其实现在就可以先行动了,我的意思是先去告知燕王,看看他的意思如何。”
陈完沉吟片刻后,点点头说道:“也好,无论我们怎样筹划,都还要看燕王的意思,如果他没有拿意思,我们便是瞎忙。”
“燕王上次失败后,现如今怎样,我也是几年没有见到他了。”
“有点消沉,不过我们可以劝说他,我想过几天回一趟燕国,向燕王报告长安城内的动向,吴征兄可否与我一同前往。”
吴征想了想,说道:“我还是不便去吧,我的身份一直都很隐秘,不想这么早就暴露,这些信息又不能随便找个人去传达,因此还是你一人前往为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