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床上的老人,言行举止像极了姑姑临终前的样子,紧紧的抓着杨芋的手,语重心长千叮万嘱道!
“这个手绢在我身上保存了十八年之久,里面有小艳和小福的出生日期,以及身上留下来重要的东西。现在连人带物交给你,希望你能帮他们找到亲生父母。如果你们情意相投可作为夫妻,即使做不成夫妻,做一对兄妹也可以。代我照顾他们姐弟,愿……你,你不负我的……嘱托!”
说完这些话,刹那间老人咳嗽不止,嘴里吐血,杨芋冲出房间,扯着嗓子大声喊道!
“大夫……大夫……”
振聋发聩的叫声声振屋瓦,急红了眼圈,滚烫的眼泪夺眶而出。仿佛病床上的恩人,就是自己的亲人,不!确切的说胜过自己的亲人,救人之命如再生父母,何况曾老伯待我如子!
大夫不慌不忙走到他身边,鄙夷不屑的表情呵斥道他,请你不要叫的那么大声行吗?这是医院不是你家!
另一个大夫,横眉竖眼很不耐烦的样子劝说道!
“行了行了,你跟一个穷鬼计较什么呀!钱不到账我们也无可奈何!”
杨芋知道,这个世界上存在三六九等人,也存在穷富之分。可是!穷人就该被看不起吗?穷人就该受尽冷嘲热讽吗?还有道德观吗?还有爱心吗?
满心怒火只得压在心里,此时不是讨论问题的时候,恩人的命最重要!表哥答应转的钱,为什么到现在迟迟不到账?究竟是怎么回事?
急匆匆的跑到收费处,准备再次借用他们的座机拨打表哥的手机,却被工作人员以种种理由拒绝。这可把杨芋难住了!深更半夜的,乡亲们也没个手机电话啥的,怎么办?
万般无奈之下,杨芋向工作人员跪了下来,哀求道!
“叔叔阿姨行行好,求你们借电话给我用一下,我的救命恩人挣扎在生死边缘,等钱急救,求求你们了!不白用我会给钱的。”
“小伙子你快起来,不是我们心狠,是院里有规定,私自借用会受到处罚的!刚才冒着处罚的风险已经借给你一次了,这次我不敢在做主。要不你去楼上看一下院长在不在,求他比任何人都管用!”
身体恢复不久的杨芋,从事发到现在已经过去好几个小时了,走路,站立,使他体力消耗过多,起身的那一瞬,双腿失去知觉重重的倒在地上。
虽然很恨自己,但是不得不坚强下去,自己的恩人还等着救命钱呢!双腿暂时失去知觉,可我还有双手,就是爬也要爬到楼上去找院长!
双手撑地,拖着身子,一点点的向前挪着,等他爬到二楼已是大汗淋漓。累喘吁吁的挨门去敲,只可惜!漆黑的二楼竟然无人可寻!
等他返回病房时,曾老伯已经驾鹤西去!房间里充满了悲哀声,哭泣声,声声震天,响彻云霄。急红眼的杨芋,伸手封住大夫的衣领,怒骂道!
“你们这帮王八蛋,眼睁睁的看着伤者,疼痛难忍却置之不顾,竟然让他疼痛致死,试问你们良心何在?魔鬼,你们都是他妈的杀人魔鬼!”
伸出的拳头,却被众人拉开,在这个节骨眼上,发脾气情有可原,动手打人那是犯法,会受到法律制裁!失去理智的他,已经顾不上那些了,用尽全身力气也没打到那帮医生,瘫跪在地上,用拳头狠狠的砸在地上,哭天喊地的咆哮道!
“啊……老天啊老天,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一个好人?为什么要夺走他的生命?”
事情已经发生,已无力回天,在乡亲们的帮助下,将恩人拉回了茅草屋。杨芋披麻戴孝,双膝跪于灵前,一声声父亲,哭的是撕心裂肺,肝肠寸断!
得您相救,还未报答您的恩情,您却撒手而去,叫孩儿怎能不痛心疾首!如果可以!宁愿用自己的命,来换回您老人家的生。
寒冷冬季,是您用心温暖了我,用爱抚育了我们兄妹三人,忙碌一生,本该享受膝下承欢,而您却离开了我们!您的音容笑貌历历在目,犹如昨天,就在眼前。泪眼朦胧,痛断肝肠,却再也听不到您的声音!
村里前来帮忙的婶子大娘,见杨芋,玲艳,小福,伤心至极,担心他们哭坏了身子,纷纷上前安慰!
“人已经去了,你们就节哀顺变吧!你们父亲在天堂默默的看着你们,希望你们能好好的,而不是看到你们这样伤心!”
“是啊!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吧!墓室已经挖好了,让他老人家入土为安吧!”
跪在灵前的玲艳擦掉眼泪,起身向帮忙的人鞠躬言谢!询问道墓室选在了哪里?
张老汉手指着半山腰,告诉玲艳,咱们村里的风俗,人死之后都会藏在哪里!
“不!请你们不要把我爹埋在哪里,虽然我们住在山里远离了人群,可我爹是个爱热闹的人。希望你们把他藏在茅草屋的对面,我想陪着他,每天睁开眼都能看到他。”
按说风俗是不容易改变的,可曾老伯是外地流入他们村的,一辈子无妻无子。小艳,小福这两个孩子是他捡回来的,念在他们忠孝所以就恩准了。
跪在坟头泪涟涟,缅怀往事情无限,黄花清酒放墓前,焚香数支诉祈愿,父亲,一路走好!
点一盏心灯,照亮天堂的路,愿您在那天堂不在孤冷,愿天堂没有伤痛,愿您在那天堂一切安好!爹!这辈子做您的女儿,我没有做够,恳求您下辈子还做我的父亲。
憨傻的小福,似乎知道父亲永远都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