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还有失眠症,也是五年前受了重伤后遗留下来的。一周的时间,他总有三四天晚上睡不着,得借助药物。”
得,确实是个病秧子了。
就在莫羡准备继续走的时候,无意间眸光一撇,视线就被墙上一幅画抓了过去。
她停了一下,连忙往油画的方向走了步,走到墙面前抬起头望着上方的画。
冬天,纽约百老汇街头,正在赏雪的少女。
她穿着一套红色的套装,戴着一顶红色加绒的斗笠。右手抬在空中,衣服的袖子因她抬手臂的动作往上蜷缩。
于是露出了一小节白皙的手腕。
在手腕踝关节的位置,有一颗红色的,小小的痣。
莫羡小脸一抽,下意识用左手握住自己右手手腕,遮盖住自己右手腕踝关节处的那颗红痣。
“夫人您怎么了?”唐婶走过来。
莫羡转过头看她,“女孩的衣服是红色的,会不会是御先生画画的时候,红色颜料不小心掉落在她手腕上了?”
莫羡不说,唐婶都没发现这幅画中少女手腕有一颗红色的痣。妇人左右张望了几眼,“应该不是呢,旁边那副打排球的,手腕上也有一颗。”
说着,唐婶就伸手去拉莫羡的手。
女孩一时间没有防备,右手就被她拉走了。
看到女孩手腕上的红痣,唐婶眼睛都亮了。
“夫人,先生画的就是您呀!算命先生果然算得准,您就是先生的良配,先生的婚期将近,唐家很快就要办喜事了,唐老夫人很快就要抱曾孙了!”
莫羡怔了:“……”
她倒是听说过夜路走多了会碰见鬼,但这么玄幻的事情突然降临在她身上,她恍惚了。
“唐婶。”莫羡反握住她的手,“是哪位算命先生?您能告诉我吗?我、我想给我妈妈也算一算,看我妈妈什么时候能痊愈。”
“这我就不知道了。”
她确实不知道。
今天下午先生告诉她夫人要住进景园的时候,说的就是有位算命的先生算准莫小姐是先生的妻子。还说景园一切的布置,都是按莫小姐喜好来的,都是算命先生算出来的。
至于这位算命先生是谁,先生没有告诉她,她也不知道。
经过走廊这一遭,莫羡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每走过景园的一处,她便沉浸深了一度。主卧的布局、衣帽间内衣服首饰、窗户上的窗花、甚至抽屉里装的糖果外包装的颜色……
都、是、她、喜、欢、的、
她已经无暇去游览景园的景物,只觉得奇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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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后,唐婶带着莫羡从后院进了屋子。
“夫人,先生回来了。”
在听见唐婶这句话的同时,莫羡抬了眸子。随着抬眼的动作,视线中男人的身影便毫无预兆地装了进来。
御沉坐在沙发上,一旁的收音机放着京城财经新闻广播。
他穿着一件蓝白格子的衬衫,因为是在家里,衬衫最上方的扣子解开了两颗。人靠在沙发上,矜贵中透着几分慵懒。
也许是别墅少女布局的缘故,他坐在那看杂志,神态温顺,远比昨晚在鸟巢体育馆见到他时要柔软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