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不行，杜林标又把目光放到了夜晚，他决定半夜起来，趁佣人们睡着，摸进白石房间，把人从床上拖起来揍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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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睡的太沉，杜林标弄回来好几个闹钟，才终于醒来了一次，他坐起身懵了好一阵，才想起自己的复仇大业。
谁知关掉脑中，冷笑着赶到白石房间，一拧门把，咔哒，门是反锁的。
“……”
第二天，杜林标拉住一个保镖要学撬锁。
按理说普通保镖不需要配备这种技能，不过他随手拉住的人竟然还真会，杜林标学起来也很快。
过了两天，他又一次睡眼惺忪的来到白石房间门口，取出藏的工具撬开锁，准备溜进去打人。
结果进屋以后猛的一掀被子，床上空着。
小孩在专注于一件事的时候，很难意识到其他问题，比如杜林标专心撬锁，完全没考虑到自己发出的动静有可能把人吵醒。
在他一手手电，一手柴火棍，不死心的搜查房间时，背后冷不丁冲过来一个人，一把把他按在地上，然后房间里的灯也被打开。
白石站在几个保镖身后，看着脸都被按进地毯里的狼狈杜林标，很惊讶似的说：“我还以为小偷。”
冲进了房间里的保镖也发现按错了人，他一开始看见灯光位置很低，还以为“贼”是蹲着的，没想到竟然是个熊孩子……
杜林标的第n次报复行动，依旧以失败告终。
这还没完。
次日，杜林标因为昨天熬夜，忍不住睡了个午觉。中途被他闷醒，睁眼就发现自己在熟睡中被卷成了卷。
堂弟坐在他床边，手里拎着一根棍子，在杜林标惊悚的视线里再次哗啦抖开一张眼熟的“罪状”。
“人在做，天在看，你以为你的恶行能逃过别人智慧的双眼吗。”
堂弟幽幽的声音响起? 回荡在空旷的房间中? 比鬼还要瘆人。
……
这么反复几次? 杜林标不行了。
他毕竟还只是一个年幼的小朋友，到了最后，别说反抗之心，他简直对堂弟整个人都有了阴影。
有白石在旁边的时候? 杜林标甚至不敢剩饭。
因为有两次他对堂弟的偷袭间隔比较近? 堂弟可能是在惯例回击的时候找不出打他的借口，所以把他剩饭里的所有材料数了一遍? 外带全套种植流程……
杜林标一老实，顿时发现日子好过起来——不用时刻担心一睡着就被卷成毛巾卷，不用听大人们“兄弟要团结不能总欺负弟弟啊”的说教? 甚至堂弟心情好了? 还给他讲故事。那些故事根本不是什么绘本小话书能比的。
小孩忘性要比常人大，很多时候都是睡一觉起来，情感直接重置。杜林标这种能记仇好几天的已经算天赋异禀。
在长时间不挨打，并且听了一阵故事以后? 以前被殴打暗算的记忆逐渐褪色。不过“暗算堂弟会倒霉? 堂弟开心了可能有故事听”这种印象倒是保存了下来。
杜林标后来认字多了，去找来了一些小说，但和堂弟的故事比起来也都索然，思维能力有了进步，杜林标开始好奇堂弟那些故事都是从哪听来的。
而在一次跟爷爷去过教堂之后，杜林标感觉自己的疑问得到了解答。
在那，他比较具体的接触到了神这个概念。小孩见识少，杜林标一听“全知全能”这种词，脑子里就不自觉的浮现出看穿过自己一切阴谋诡计的堂弟。
但是神好像还有一个“全善”的属性。
杜林标有点疑惑，忍不住在离开后拉住爷爷小声问：“神会揍犯错的人吗。”
“……”爷爷本来想说不至于。
但是出声前，他想起了什么，看着大孙子若有所思。
爷爷本来也没什么信仰，他会定期来教堂，更多的目的是社交，于是在有了自己的计较后，他毫无心理负担的改口：“会。”
杜林标瞳孔地震：“那……神、神会变成人吗？”
“当然会。”爷爷顺着他的话说，“神无所不能。”
杜林标眼神发直。
他掀过神的蛋糕，抢过神的书，砸过神的玩具，而神只是揍了他几顿……
这么一想，堂弟其实是个非常宽容的好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