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医院,已是傍晚时分。
申沐湖坐在回校的出租车上,夕阳霞光透过车窗照在她的脸上。
这光芒虽然炙热但并不刺眼。
申沐湖眺望远方。
夕阳似乎在金红色的彩霞中滚动,然后渐渐地沉入阴暗的地平线后面。通红的火球金边闪闪,迸出两三点炽热的火星,然后消失不见。
申沐湖想起了戏剧社。
吕扬善说它是“日薄西山”。
她也觉得戏剧社就像这夕阳,散发出最后的光和热之后,终究是要消失在地平线后面。
范公途妄图让它重现辉煌,然而却是徒劳,还连累了他心爱的恋人。
整个事件受到最大的伤害的人就是柯莉。
她想起那张梨花带雨的脸庞,一股同情油然而生,是真闹鬼还是精神病?不知道。
她至今都记得柯莉在舞台上的惊鸿一瞥。
明明是朝阳一般的人物……
希望她能挺过这次难关吧!
等申沐湖到达学校的时候,已经晚上七点多,天都已经黑了。
她刚下车,任安登就来了电话。
十几分钟后,“神域灯”组合再次重聚,地点是第九号食堂的包间。
还是任安登请客。
申沐湖到的时候,任安登和余蓉蓉正在谈笑风生,包间里充满了暧昧和快活的空气。
这两个人在自己不在的时候发展的很快啊!
申沐湖一瞬间产生了自己是电灯泡的想法,转身就要走,不过任安登看见她了。
坐在饭桌前,任安登把自己在吕扬善那里的经历讲述了一遍,包括他用自己的手机套路吕扬善的事儿。余蓉蓉感觉开朗了不少,偶尔还能插几句话,说到吕扬善上套时的样,她还很大方的笑了笑。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把申沐湖已经知道的事情又说了一遍。
就算是再听一遍,申沐湖一听到吕扬善吃瘪的段落还是忍不住开心。
任安登说完经历就开始说推理,基本上和申沐湖的猜测一样:吕扬善有一个很重要的手机丢失在校园里,还说刚才他们两个还了从吕扬善宿舍到大剧院以及大剧院周边,甚至还去了学校的失物招领处,都没有找到那个手机。
任安登判断手机已经被人捡走或者说干脆就是被偷了。
不过他此时也很迷惑。
他也猜测吕扬善进过大剧院,手机里就可能有祈祷仪式的视频,如此可以打破所有人的不在场证明,那么现在持有手机的人就是犯人。
可是以吕扬善进过剧场为前提,他就不可能出现在祈祷仪式刚结束时的大剧院门口,并且遇到费明他们,而是在大剧院里等所有人散去,再用钥匙神不知鬼不觉的开门离开。
这一点他们也找过费明和易华证实了。
除非有什么别的方法避开大剧院正门,离开大剧院。
本来这些事情很好解决,只要看看剧场监控就能知道哪些人进出过了。
其实早先吴尔添带人查看过监控。
可惜剧场内部没有监控,大剧院门口的监控记录又被人提前删除了,粗心的管理员甚至没有注意到。
所以这是个死循环,不找到手机就无法确认手机内容,不确认手机内容就无法判断吕扬善是否进过剧场,如果他没进过剧场,手机里的视频就与此次事件无关。
吕扬善这条线在找到手机之前算是走进了死胡同。
任安登的分析让申沐湖心中对费明的怀疑更深了。
“你的调查怎么样?”任安登问。
“我去到司婷他们当天开房的连锁酒店,查询了当天的记录,的确有一个当晚十点左右以司婷的名字登记的记录。为了保险起见,我还用了些手段查询了门口的监控,确实发现了司婷和宋丹青,而且当晚没有离开,那个酒店也没有其他出口。不过宋丹青做了一定程度的伪装,不能完全确认就是他。”
“那司婷完全没有作案时间了,但是宋丹青做了伪装就有点儿可疑。有两个可能:那个酒店离学校不远,如果是宋丹青的话一定会选个远一点儿的酒店,他怕偶然路过的人认出他,他怕闹绯闻,从他始终不愿意承认恋爱关系就能看出来这一点。但是司婷不怕,她有意无意地一直在宣示自己女朋友的主权,酒店恐怕是司婷预订的,她希望传绯闻从而坐实关系,又怕宋丹青不高兴,所以就让宋丹青就做了伪装。这样的话两个人都有不在场证明;还有一个可能,宋丹青想让司婷上位,所以一起策划了这起事件,司婷和伪装成宋丹青的人进了连锁酒店制造不在场证明,宋丹青偷偷潜入剧院作案,这样的话就是三人联合作案。但是这个猜想有个问题,他们必须事先知道柯莉他们之间的关系,而且知道他们那天会在剧院集会,从潜入到隐藏到偷拍到躲开律注队安全离开,都需要很强的行动力和决断力,从宋丹青的表现来看,他更像是一个性格单纯软弱,优柔寡断的人。所以更有可能的是第一种情况。”任安登分析道。
申沐湖点了点头,然后继续汇报。
“之后我去了曲三川他们说的网吧查看过,那家网吧为了防盗安装了监控,我查看了那天的监控记录,除了赖子宏在十一点半左右中途因为不舒服离开之外,曲三川和陆声南都没有离开座位超过五分钟。”
“这么说曲三川和陆声南都有不在场证明,赖子宏的不在场证明有点儿不确定,那个时间只能说有点模棱两可。”任安登又分析道。
“然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