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尖一股淡淡的药香,周身都被萦绕在暖暖的柔滑之中,感觉得到体内纳阴暗的气息源源不断的溢出体内消融在这股暖流之中。
脑海逐渐的清明。
嘎吱一声,碎木香中门被推开。
秦欢挣扎着抬起沉重的眼皮,一截淡粉软绸映入眼底。
一人蹲在水池爆伸出一双纤长白净的手探了探水温,随即抓过一捧黑漆漆的药材洒入水底。
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秦欢忽然伸手抓住了那截粉白衣袖。
缓缓抬起脑袋,一双水眸带着戏谑的笑意眯着看向自己,一抹淡粉上挑的胎痕张扬在眼角。
“宁驰?”
秦欢放下手臂微微诧异的看着那抹上挑胎痕,药香袭来,脑中混沌去了八成。
“好久不见“
宁驰拍了拍手中的药材粉末,缓步走到池子边的躺塌上,随手抓过某只睡着了的白肥圆抱在怀里可劲儿的揉了揉,笑呵呵的看向池子之中的秦欢,水眸在池底一圈圈的逡巡。
秦欢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被扳了衣服,面具也不知去了哪里。此刻自己置身于一个黑漆漆的药池中,虽然池水已被药汁浸染成了黑色,在宁驰的目光之下她还是将身子往下沉了沉。(
“是你救了我?”
在水汽之中一双黑玉般的眸子滴溜溜乱转,忽然她眉头一皱问道“刘祁呢?“
“刘祁?”宁驰若有所悟的拍了拍汤圆儿的脑袋,随即朝着秦欢无辜的一笑“死了”
秦欢脑子轰的一声变成了空白,死了?怎么可能?那样一个雷厉风行比鬼神还犀利的男人也能死?
她想了想随即认为,不可能,谁死了他也不会死。那种煞星,除非他自己情愿,不然阎王哪里敢要?
“他在哪?“秦欢眉毛一挑,对上一双水眸。
宁驰肩膀一耸,颇无辜的嘟囔一声“真没趣”他起身晃悠悠的来到门口,向隔壁一指“喏,就在那儿”
“带我去见他”
“行!”宁驰转头笑了笑“你要是想死的话,我现在就带你去!”
“什么意思?“
“缺少一位魂魄的人还敢跟我横!”宁驰低头哼了一声“我说你小时候就不安分,五年不见你竟能把自己的阳魂都丢了。要不是我用这药吊着你,恐怕你现在变成个什么东西还说不准。”
“要你管”秦欢白了宁驰一眼。
“要不是这深山老林之中难得有个活人给我当试验品,我才懒得理你“
宁驰滴溜着一直在睡的白肥圆向外走去“在午时三刻你体内的阴寒散去之前,想死的话就站起来吧。 [,这只兔子很有趣,借我研究两天,就当作医药费了“
看着宁驰离去的背影,秦欢嘴角抽了抽“它史……“
宁驰离去的时候没有关门,屋外一轮晴阳打进来,日影下有蒸腾的水汽。
秦欢靠在池壁上,享受阳光的沐浴。
体内的阴寒之气渐去,池水也变得异常的黑。她此刻看着屋外的晨阳,想起那双锐利的眉眼,心下越发焦灼的等待着。
几乎是在太阳刚刚升到正中之时,秦欢便扑通一声站了起来,抓过池边的衣服,三两下穿好冲了出去。
屋外艳丽的阳光一下子了她的眼睛,她站在门口缓了缓,才看清眼前的一切。
面前是一座简朴的庭院,用一束篱笆围起。篱笆之外是一色的幽蓝色花海和望不到头的参天古树。
这里放佛是一个隐秘在深处的世外桃源。
院中有一套白石凳椅,除此之外就是各色从来没有见过的奇珍异草,有蹁跹的彩蝶在花丛之中飞舞。
来不及观赏这美好的景色,秦欢匆匆推开了隔壁的房门。
一股药味混合着浓重的血腥之气一下子涌进了秦欢的鼻端。
屋子的尽头一人躺在一动不动,面容隐在暗影里看不真切,空气里静的诡秘,秦欢紧闭呼吸静静搜寻,竟找不到一丝一毫轻微的呼吸声。
她站在原地,浑身都在打颤,没有勇气迈出一步。
身后一抹淡粉将至,宁驰拿着一个木色托盘走了过来。托盘之上各种瓶瓶罐罐,还有一圈白色的纱布。
他看了一眼愣愣的站在原地的秦欢,水眸一转显出好笑的神色,他伸手在秦欢背上重力一拍“愣着干嘛?帮我换药去!“
“换药?“
秦欢被他拍的一愣,伸手诧异的指着面前“他没死?“
宁驰大大的白了她一眼,一副你是白痴我不想跟你说话的样子,拿着托盘走了过去。
秦欢急忙跟在他的身后来到床边。
刘祁仰面躺在,面色苍白,身上被缠满了一圈圈的白布,白布之上隐约可见殷殷血迹。
“是那些狼把他伤成这样的吗?”秦欢看着刘祁面露忧色的问道。
“狼群?”宁驰将托盘往秦欢手里一塞,手拿着一柄剪刀一刀剪开刘祁胳膊处的白布“是他自己捅的”
“自己?”
“门外那片幽林里的花有蛊惑人心的效果”宁驰将白布一圈一圈的解开,露出一个深可见骨的狰狞伤口,他拿了一个玉色瓶子在伤口上倒了些白色粉末继续说道“就是武功再高强的人也走不出这片林子。给我纱布“
秦欢将一卷纱布递到宁驰手中问道“那他是?“
“我还真没见过这样的人“宁驰一边缠着纱布一边啧啧嘴”十步一刀,借着纳疼劲儿硬是走到了我这里。“
宁驰看了秦欢一眼“要是没有他你早就死了“
秦欢低头看着刘祁不语。手中却攥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