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朱佑俭刚吃过午饭,王承恩走进了文渊阁。
“陛下,吴襄求见。”
“让他进来吧。”
朱佑俭和王承恩说过,几日内,除了吴襄,其他官员一律不见。
一会的功夫,吴襄走进了后堂。吴襄身材高大,虽然头发、胡须已经白了,不过,精气神还不错。看来,最近一段时间,他是能吃能睡。
朱佑俭对这个老家伙,还是非常客气的,现在还需要稳住他的儿子吴三桂。
“吴老将军,这几日,可是受惊了。”
“哎呀,陛下,老臣不能为国分忧,还让陛下关怀,惭愧!惭愧至极!”
朱佑俭心里骂道,这个老家伙,真是无耻。记忆中,半月之前,崇祯找过吴襄,让他找儿子吴三桂派兵救援北京,结果老家伙说要一百万两的军费才能出兵。
很明显,这吴襄也是做好了做大顺国忠臣的准备了。自己儿子手中的几万关宁铁骑,镇守山海关,李自成难道不会看重?
可惜,泥腿子李自成哪里懂政治游戏。他不知道要拉拢吴襄,眼里只有银子和陈圆圆。而且,李自成也没想到吴三桂会投降满清,做卖国贼。
“吴老将军莫要如此,长伯镇守山海关,这建奴虎视眈眈,怎可轻易调兵?况且,一百万的军费,着实不好弄呀。”
说道了银子,吴襄讪笑了两声。
“陛下,真不是臣有意推脱,这军费”
朱佑俭一抬手,示意吴襄不要再解释。
“老将军呀,这军队打仗,没有钱怎么可以?现在朝廷军费确实困难,不过,相信有了关寿将军这样的忠臣,定可以剿灭闯贼。到时候,内有关寿,外有长伯,哈哈,何愁天下不定?”
与其说吴襄是个武将,不如说他是个官僚。这几句,吴襄听得很明白。以后,吴三桂就在山海关呆着吧,这平贼讨逆的功劳,就归关寿了。
“长伯守山海关,劳苦功高,只要他守住山海关,也是大功一件,不几年,定然封侯。”
跟上一句,许一张空头支票,算是对吴襄的安慰。
“哎呀!为国效力,苟利国家生死,乃是我吴家之幸,陛下莫要如此!”
吴襄一边说,一边抱拳行礼,脸上都是笑容。
朱佑俭也是微笑着说:“今日吴老将军来,一定有事吧。”
“陛下,老臣有个不情之请,还望陛下成全。”
“老将军请讲。”
“可否见一见那位关寿将军?”
“当然可以,传关将军。”
此时的关寿也在宫内。自从结拜,朱佑俭与关寿就算是形影不离。
吴襄一见关寿,两眼瞪的大大的,他从没有见过有如此雄壮威武之人。
“哎呀!是关将军呀!关将军真乃神人也!”
关寿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只是抱拳行礼,眼睛都没有睁开。
“老朽听说陛下擂鼓,关将军以三千铁骑破二十万贼兵的事情,不敢相信如此神迹,今天见到关将军,眼见为实,真是三生有幸呀!”
朱佑俭心中冷笑,想必,你这个老家伙也听说了关寿血溅国丈府的事情了吧。
看关寿没有说话,态度也很冷淡,吴襄便转过头,对朱佑俭说道。
“陛下,老臣是个武夫,别的没有,兵器盔甲最多,今日,择一副铜甲,想赠与关将军,可否,请陛下示下。”
“哈哈,当然好了!吴老将军赠甲,御弟,还不谢谢老将军。”
关寿依然只是行抱拳礼,眼睛还是微合。
吴襄看了,脸上抽搐了几下。
看到老家伙吃瘪,朱佑俭心中暗爽至极。
吴襄离开之后,朱佑俭和关寿,一起来校场检视铁浮屠的情况。
校场之上,关寿穿上吴襄送来的铠甲—黄金锁子山文甲,金灿灿,十分耀眼。
关寿绿袍金甲,骑上火焰红色的赤兔马,霸气十足。
“御弟,好威风!”
关寿听到朱佑俭的赞叹,赶紧下马上前。
“多谢皇兄赐甲。”
“唉?御弟,这铠甲明明是吴襄送你的,怎么说是朕送的?”
“寿乃武夫,但人情世故也是略懂的。若无皇兄的重用,安能有人送这宝铠?”
“哈哈,御弟说笑了。这个吴襄还是要好好对待的,毕竟,山海关里,还有三万关宁铁骑呢。”
听朱佑俭这么一说,关寿冷哼一声。
“哼,什么铁骑,在铁浮屠面前,不过是一群散兵游勇。”
关寿这高傲性格,过了一千多年,还是不能改,但朱佑俭就是欣赏这一点。
“御弟,这次马踏连营,我方可有伤亡?”
“没有阵亡将士,不过,那闯贼的火器,确实厉害。”
说完,关寿叫来了一个士兵,指着他身上的铠甲说道。
“皇兄请看,这铠甲上留下的凹坑,就是那些火枪留下的。”
朱佑俭仔细检查起来,从前世的历史知识中,他知道,铁浮屠的铠甲是用小钢片拼接而成的。而且,这些小钢片,是用一种类似于冷轧的技术处理过,异常坚韧。
弓箭对这种甲胄根本不能产生任何伤害,可这火枪,居然在铠甲上留下了一个小坑。可想而知,如果没有铁甲,这个铁浮屠必然是被弹丸所伤。
朱佑俭非常认真地说:“御弟,时代变了,这铁浮屠还可以用,不过,要改进。”
“如何改进?”
“你可知三眼火铳?”
“臣弟知道,那是关宁铁骑所使用的。”
“没错,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