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的路上,程秋水紧锁眉头一言不发,我也只好耐着性子不再发问,然而不管我这个人再怎么样迟钝,也能从之前在小屋中经历的一切看出一些端倪——莫非这起事件的真相其实是——
“嘉铭。”到了火车站,秋水低头看了看表,突然对我说,“你能去帮我买一杯咖啡来吗?”
“哎?”我突然吓了一跳,“到哪里去买啊?”
“从刚才倒数第二个路口,远远望去似乎能看见那边有个快餐店的招牌,就到那里买好了。”
“哦——”我闷声答应着,从她手里接过了零钱。
那个快餐店离车站有相当一段距离,加上那段路那弯弯曲曲的,以至于我气喘吁吁地赶回来的时候,时间已经过了将近一刻钟了。
“抱歉,让你一个人久等了。”我一边说一边递上咖啡。
“辛苦了,不过你本不用这么着急的。”秋水笑着回答道,眼睛却没有看我的方向,手也没有伸出来接咖啡。
“可是——”
“你比我预期的要快多啦,不过也刚刚好,这杯咖啡就当做给你的奖励好了。”
“什么?”我顿时感到莫名其妙了,“什么意思,你不喝吗?”
“嘉铭你把它喝了吧,就这么定了,权当我答谢你的帮助好了。”
“到底——”
然而,我还未来得及追问,就看到叶昭和孔玥琳两人从火车站走了出来。
“哟,你们果然坐了这趟车呢。”秋水笑着说。
“班长大人也没有让我失望嘛,果然先一步到这里了?”叶昭也回以微笑。
“这——怎么回事?”孔玥琳一脸不满地问着,“徐嘉铭!他们在说啥?”
“我、我也不知道啊——”果然,叶昭和秋水在什么我不知道的时候,互相通了气什么的吗?还是说——
“你们俩在搞什么东西啊?”孔玥琳火大地叫道,“不是对手吗?怎么打起招呼来就跟同一条阵线的战友似的?”
“我们本来就有一个共同的目标啊,难道不是吗,大秀?”叶昭开心地说。
“哼——”
“先别管这么多了,叶昭,”秋水神色严肃地问道,“凶手是谁?”
这个问题是如此突然,以至于我一时差点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什么?叶昭!——你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吗?”我甩了甩头,朝前迈了一步,朝叶昭质问道。
“嗯,我想,我已经知道了。”叶昭轻轻点了点头。
“秋水,你也知道了吗?——”我转向一直闭口不言的同伴。
“我不知道凶手的名字,不过——大概现在我的想法和叶昭是相同的吧。”
“到底是——”
“别卖关子了,”孔玥琳说道,“快点说吧,叶昭,很显然,查出凶手名字的是我们,所以当然是我们胜利了,那么就不要在浪费时间了。”
“没错,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叶昭清了清嗓子,“这起事件的真凶的名字,恐怕就是——”
我屏住了呼吸。
“金璐。”这个名字从叶昭的口中吐出。
时间凝固了。
然而在场的四人之中,却似乎只有我一个人惊讶不已,但想想这也难怪——
“金、金璐!——”我张口结舌地叫出这个名字来,“什么意思?莫非,在海滨别墅被烧死的人——其实并不是金璐本人吗?”
“不——”叶昭摇了摇头,“并不是这样,虽然当我涉入此案之后,首先产生的怀疑就是,被烧死的尸体很可能并非金璐,而是由其他尸体假冒的,但——这一点很快就被证明为不可能,因为不止一项生理学证据都表明被烧得面目全非的尸体正是金璐。”
“生理学证据?”
“唉,这就多亏大秀的神通广大了,”叶昭说着,用余光扫了身边的孔玥琳一眼,我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发现虽然是号称首先查明了案件的真相,并且夺得了胜利,但孔玥琳却一点也不开心——即使是在叶昭夸奖她的功劳的时候,她居然也只是神色黯淡地望向一边。
“到底——”
“首先是血型,五年前的车祸中,金璐接受了输血,而她当时的血型与这次事件尸体的血型相同。但,这个证据显然还不够充分,其实警方也考虑到了身份问题,所以联系了她在案发时并不在本市的父母,结果找到了一件东西,那就是她小时候的头发。”
“头发?”
“对,他们家似乎有那种保存孩子小时候头发的传统,所以,警方用那个头发样品和尸体的dna进行了比对,结果自然是——”
死者就是金璐本人,毫无疑问。
“那你为什么又说——”
“凶手是金璐。”
“别再故弄玄虚了!死者是金璐,凶手也是金璐,难道是自杀吗?”
“不是,如果是自杀,我就不会用‘凶手’这个词了。”
“那么是如秋水之前所说的,多重人格分裂那样的?”
“很遗憾,虽然很有建设性,但也并非如此。”
“那究竟——”我完全糊涂了,“是什么意思?”
“凶手是现在的金璐。”
“哈啊?——”
“或者说,死者是真正的金璐,而凶手则是大家所认识的金璐。”
“你是说——这两个金璐——并非同一人?”
“当然了,一个人从小到15岁为止都是一种性格,在17岁以后是完全不同的另一种性格,而在15-17岁之间则是两种性格的交替——这种现象的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