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看呢,嘉铭?”放下面前的报纸,程秋水一脸平静地问道。
“我?——”我神色黯淡地轻轻摇了摇头,“也没什么特别的想法啊,就是事故吧,本来——”
“怎么这样无精打采的?是不是被跟我分在一组,所以你不开心了?”
“不是——”
“那么,是因为没跟叶昭一组吗?”
“这个——”我低着头,无法回答她的问题。
“总之,如果孔玥琳想要安排两人一组,而我又要与叶昭做对手的话,那么就只能是现在的这种分组方式,毕竟她绝不可能和我一组——嘉铭,与叶昭对抗是我自己的事情,如果你不高兴参与的话,我不勉强你,我一个人来也可以的。”
“不!——”听了这话,我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做这种事呢?就算你再怎么强势——也是个女孩子嘛!”
秋水没有回答我,只是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随后又把视线从我身上移回了报纸上。
“既然如此,我们就是同伴了,”语气平静地说,“那么,就让我们来好好分析一下吧——这起事件的——真相。”
“啊——”我只好坐回原位,“那么,你的意思是,这起事件,并不是意外事故,是这样吗?”
“究竟是不是事故呢?——”她将指尖划过面前空空如也的餐盘,“我们姑且先来分析一下好了。”
“该怎么分析呢——”我不安地答道,如今,我们正坐在华荣中学的食堂的角落里,虽说晚餐是和一位漂亮又有人气的女生一起吃的,但我的心里可是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你不觉得这个时间很可疑吗?”
“时间?”
“我们试想一下,”她说道,“金璐女士是6点左右离开饭店的,这个饭店的位置嘛——”她摊开一张华荣市地图,“大约是在这个位置。金女士自己开车,从这里一直向北开,然后上高速,”纤细的手指在地图上慢慢移动着,画出一条曲线——金女士人生中最后的旅程吗——“从这里就到了临市,到她的海滨别墅的话就更远,从这里开始就没有高速了,但是还有一级公路,但再往前走的话——”
“你对这里的交通状况很熟悉吗?”我惊叹道,简直无法想象她是不久前才来到中国的,就连我这个已经在华荣市生活了半年多的人,也完全不知道这些东西。
“调查了一下而已,”她轻描淡写般地说道,“于是我们可以计算一下,虽然这两个城市之间距离不远,但即使畅通无阻地行驶,这段行程也需要用掉将近1个半小时,那么在6点左右这个时间,搞不好交通就会有一定的堵塞吧,所以保守估计,金女士也应该是在7点半之后才回到别墅的。”
“嗯……”我对她的分析表示赞同。
“那么,根据成先生的证词,火灾或者说爆炸应该是在8点左右发生的。”
“是这样。”
“那么,也就是说,金女士单独呆在别墅的时间可能不到半个小时,甚至很可能也就是十几二十分钟的样子,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相继发生煤气泄漏和爆炸事件——难道不是一件很可疑的事情吗?”
“哪里——可疑——呢?——”我含糊地问道。
“试想,当你参加完宴会,自己开车长途奔袭一个多小时,匆忙地赶回家,并发现离约定见人的时间只剩下十几分钟的时候,你首先要做的,难道不是好好休息一下,等待来人吗?这个时候,你为什么要打开煤气?”
“这个——当然肯定不是要做饭,嗯——但是可能是要烧水吧,比如?”
“这样吗?可是一般来说,还是使用电水壶效率来得高吧?而且,姑且认为她是用煤气来烧水了,但是通常烧开一壶水也要十几分钟吧?那么,等到她烧开了这壶水,成先生也就快到了。这么短的时间内,即便金女士真的忘了关煤气,那煤气泄漏的程度,能够达到泄漏到二楼,并充满开着窗的书房,浓度高达一旦点火马上爆炸的地步?”
“确实——可是——另一种可能呢?比如,前一次金女士离开别墅的时候就忘了关煤气,所以她回到别墅的时候,别墅内已经是充满煤气的了?”
“嘉铭,”秋水边说,边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的眼睛,“那么别墅不就充满了煤气的位的味道了?她不但没有闻出来,也没有窒息,反而穿过一楼上了二楼,还走进书房打开窗子之后点燃了打火机?这么说来,她不是想自杀才怪吧!”
“这……也就是说……”
“所以说,这本来就不可能是什么事故,嘉铭。”
“那么,你的意思是,金女士是自杀?”
“很显然这也是说不通的。根据报上的信息,首先,当天晚上金女士心情不错,看不出有什么问题,根本没有自杀的迹象;其次,当晚是金女士既是宴会的日子,又是与成先生约好送家具的时间,如果想要好好自杀,就不应该选择这个如此短暂时间空隙吧?或者说,你觉得她有什么理由非要在宴会上提前离场,火速赶回几十公里外位于临市的海滨别墅,并且赶在木匠师傅送家具之前在自己家里放煤气点火自杀?”
我不得不承认自己哑口无言。
“所以……你的意思是?”
“很明显不是吗?选项只剩下一个了哦,嘉铭。”
果然是——谋杀吗?
“那么,关于这种可能,你有什么看法了吗?”
“嗯,在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