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之后,我们在大秀的带领下到铁路桥现辰近转了一圈,一边走,叶昭一边不停地询问孔玥琳的记忆,诸如“回忆一下,当时你走到这里的时候,那边有没有看到什么?”之类的等等。
在铁路桥桥头的两个大约三米高的,不知道是什么后现代造型的石头雕像前,叶昭停下了脚步,仔细端详着。
“果然有这种东西吗。”他低声自语,眼中好像闪烁着发现宝藏的光芒。
“什么叫‘果然’?”
“大秀,”叶昭无视我的提问,直接将头转向孔玥琳,“你当时听到枪声的地方离这里有多远?”
“在这里,”孔玥琳伸手指向大约五六米远处的铁路上的位置,“怎么了?”
叶昭还是没有回答,只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慢慢走到了右面那个雕像的后面。
“走到那个地方去。”他命令道。
“我到了。”孔玥琳回答。
“看得到我吗?”
“看不到。”
一阵沉默。
“怎么了?你在做什么?”
还是没有回答。
“叶昭?难道你变魔术飞走了?”
第三次召唤后,我们的侦探终于从那个雕像后面走了出来,手里不知道为什么好像在摆弄一根绳子。
“走吧,我送你回家?”
“哎?”孔玥琳吃惊地瞪大了眼睛,“这就结束了吗?”
“是的,结束了。”
“我们还没有下去看过啊。”
“不需要了,下面警方应该已经仔细检查过了,没必要都此一举。”
“那……你这是……”
“嘉铭!”他突然双眼直视我,用非常严肃的口吻说道,“我现在送大秀回家,然后有几件重要的事情要做。除此之外,还有一件非得交由你完成不可的任务。”
他说的那个任务,自然就是代替他前来调查他绝对不可以擅自去的“那个地方”。
在他把一切交代清楚之后,我便一刻也没有耽误地出发了,因此,我也没有时间和他进行什么交谈。不过,即使不交谈也无所谓,因为即使交谈,他也未必会有耐心向我解释。
铁路桥桥头的那两个雕像意味着什么呢?毫无疑问,叶昭走入雕像后面就是为了确认孔玥琳能否从她经过的地方看见他,答案正是没有。可是,这说明了什么?说明孔玥琳经过的时候,可能有人藏在那里吗?那个人是谁?无论那人是谁,都绝不可能是凶手才对。因为那个时间孔玥琳不是刚好听到了从铁路桥下传来的枪响吗?而且任致远身上的枪伤来自于近距离射杀……总之在那个情形下,雕像后面即使有人,也无法射杀任致远。可是假如他不是凶手,他又为什么要藏起来?
想得越多,我的脑子就越乱,我觉得已经快要乱成一锅粥了。所以我索性什么都不想,专心做叶昭的助手,只做他要我做的事情就好,毕竟,只要相信他的判断,一切问题就都可以被完美解决了吧。
抱着这样的心情,我来到了“那个地方”。
“我姨父可能就在那个地方。”叶昭这么说道,“如果他在,你就当面问他。如果不在,你就看看他留没留下跟行踪有关的线索,至于其他无关的东西,你不要在意,也不用告诉我。”
我无法理解什么叫“其他无关的东西”。为什么叶昭的姨父不许叶昭来这里,却把钥匙交给他,这个举动本身意味着什么呢?我能想到的,只有这里一定有着什么他十分不想让叶昭知道的事情才对,而叶昭本人,对这一点一定也非常清楚吧。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我慢慢走上楼梯,并在203的生锈的房门上轻轻敲了敲,甚至还颇有礼貌地出声喊了喊。但是,无论怎么看,里面现在都不该有人在才对吧。我突然想到了什么,便学着叶昭低头看向地面。果然,这一层的地面上已经积了很厚的灰尘,201和202的门口都是灰尘,而203的门口却比较干净,分明是有人打扫过。
“果然最近有人来过……”我自言自语道。没错,不但最近有人来过,而且这个人还特意扫了门前的灰尘,是为了不留下自己的脚印吗?
“那么,不好意思,我擅自进来了。”我对着不知道在哪里的,这家的主人如此说道,并将钥匙插进了房门的锁孔里,非常顺利。
随着“咔”的一声轻响,门开了,我伸手摸索着打开了门旁边的灯,客厅中央黯淡的低度数白炽灯亮了起来,一股旧房子独有的气息扑面而来,然而,屋子里却没有多少灰尘,显然最近也是有人打扫过。
为了不留下你脚印,我随手从旁边的鞋架上拿下一双拖鞋——说起来,这间屋子的陈设虽然旧了些,但所有东西的摆放却让人觉得屋主随时都会回来一样。或许真的一直都有人住也说不定吧。不过,究竟是谁住在这里呢?
我简单地环视了四周,卫生间和阳台都没有什么异样。但是厨房里并没有多少新鲜的食物和调料等,菜刀等东西也锈的厉害,从这一点来看,毕竟还是不太像是一直有人住的房子,除非屋主是个不爱自己做饭的人——不,即使那样,这些餐具也被放的太久了。另外,屋内的冰箱也没开,里面也是空空如也——顺便一说,冰箱是相当老式的设计,我因为不认得所以不太清楚,不过我猜应该是早就不再生产的型号了吧。
检查完客厅后,我开始将目光投向房间。这间公寓是两室一厅的格局,进入客厅后,左右手边各有一间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