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都是刺客之中酬金最高的,掮客可把你们夸上了天,待会儿出手的时候,可别让小爷我失望!”唐宏身穿一件夜行衣,口中叼着一根稻草,歪着头跟面前的十五六人说道。
杨牧之从他身后凑了上来,在他耳旁小声说道:“表哥,咱们这么做会不会出什么事?你爷爷不是已经再三强调不跟李观同作对了嘛!说他后台不小,我担心...”
“担心个屁!李观同能有什么后台?不就是仗着自己跟忠义候府千金走的近嘛!成天醉儿前,醉儿后的,一副吃软饭的嘴脸。我呸!”唐宏一脸怒容,将口中的稻草用力地吐在了地上。
杨怀礼此刻手中端着一把精致的手弩,小心翼翼地擦拭着弩身。他冷哼了一声,头也没抬地说道:“原本咱们表哥才是书院第一的后起之秀,可偏偏被那个叛将之子给夺了去,还顺手把表哥看中的醉儿给蛊惑走了。这两个仇岂能不报?”
说完,咔嚓一声,将手中的一支弩箭射了出去,将对面一块巨石崩得粉碎。
“乖乖!不得了!王无一搞来得这批手弩配合气道使用,果然威力惊人啊!这要是射在人身上,必定是会被射得四分五裂了吧!”杨怀礼一脸惊讶地端起手弩观瞧着,赞叹道。
唐宏也伸手去抚摸了两下脚边的手弩,戏谑道:“王无一这老小子上次拿了咱们家的钱财没有办成事,自己还栽了一个大跟头,心里一直憋着那股怨气呢!此番虽然做了缩头乌龟,不敢亲自出手,可还是用上了死力气,把压箱底的好玩意儿给咱们送来了。”
唐宏抬起头,朝着刺客们一挥手,说道:“把手弩都发下去!”
杨牧之脸上充满了忌惮与不悦,不过还是不情不愿地将一把把手弩分发给了刺客们。
跪在最前排的一位身材魁梧的黑衣蒙面汉子,看了看刚刚拿到手中的手弩,随后抬头问唐宏道:“主公,此次的目标长时间待在军营之中,击杀起来颇为麻烦,若是强硬行事,我们这十几个弟兄恐怕连军营大门都冲不进去啊!”
斜靠在大树上的唐宏抬了一下眼皮,上下打量了眼前这位蒙面人,直到看到那人浑身不自在了,才开口说道:“掮客说,各位都是干这行的老手了,修为也都摸到了飞升境的边边,在这行里也都是数一数二的人物。怎么?现在跟我面前伴起新手嫩鸟来了?还楞往里冲!你们要是想自杀我可不拦着你们。不过有句话可要给小爷我记住:若是失败了,别说是你们刺客行会不保,连你们各自的家人也会无一幸免。”
说到这里,唐宏起身凑到蒙面大汉面前,轻声说道:“怎么做是你们的事,我只要画像中人的尸体。”
唐宏说完这些,仿佛十分疲倦的样子,重新靠回大树,闭起眼就来。
杨怀礼是个明眼人,见到他表哥一躺下就立刻从怀中掏出一包东西,三两下打开后递到唐宏面前。
“表哥,出发前才从麦盒居买的五石散,你先解解乏。”
唐宏只是微微嗯了一声,眼睛都没睁开,只是抬手结果了拿包五石散,往嘴里一倒,便靠在树上睡着了。
“唐家势大欺人,咱们杨家得罪不起。”杨怀礼趁着唐宏睡着了,将满脸不悦的杨牧之拉到一旁劝慰道。
“不是啊!哥!唐老国公不是早就说了不让咱们动李观同,可表哥他非不听,要是真出了什么乱子,你我怎么回去跟爹爹交待?杨牧之担忧地说道。
“乱子是肯定会出的,不然表哥让我把李观同的踪迹透露给幽冥军前锋不就白搭了嘛!”杨怀礼得意地说道。
“什么?”杨牧之一把拽过他哥,一脸吃惊地问道:“你们是想引敌军过境偷袭李观同?”
“那你瞎嚷嚷什么?”杨怀礼一把按住了他弟弟的嘴,回头望了望那些席地而坐的刺客,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后才回过头来对杨牧之说道:“这里离幽冥军帐这么近,光靠咱们这点人怎么可能干的掉他?所以表哥就想接敌人之手,将李观同铲除掉。我只不过将李观同即将到达此地的情报透露给他们而已,来不来还不知道呢!”
杨牧之用力挣脱按住嘴巴的手,压低了嗓子朝着杨怀礼吼道:“哥,你这是助纣为虐啊!”
“你懂什么?”杨怀礼呵斥道:“李观同一死,刘复通和公冶子在朝中便断了一条臂膀。对于咱们唐杨两家只有好处!”
“我不管你们了,我得回去把此事告知父亲。”杨牧之甩开他哥的手,转身便要去牵自己的风马兽。
“胆小鬼!贪生怕死的东西。”杨怀礼朝着他的背影骂道。
“报!”一个斥候从林子外匆忙跑来,跪倒在睡着的唐宏面前禀报道:“西侧峡谷外出现一支军队,从盔甲上看应该是羽林卫。”
“嘘!”杨怀礼朝那人做了噤声的手势,冲到他面前低声吼道:“吵什么吵!人来了就去干该干的事情。快去!快去!”
他挥着手,驱赶着这十几个黑衣刺客去暗杀李观同。
为首的那名魁梧壮汉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站起身子朝身后的弟兄们招了一下手,席地而坐的那帮人陆陆续续地站起身子,跟随大哥出了林子。
“等一下!”杨怀礼从林子中跑了出来,到为首的壮汉耳边低语了两句,随后又返回了密林之中。
“大哥,那厮跟你嘀咕什么?”身旁一名刺客好奇地凑了过来问道。
那带头的大汉有些迷茫地回答道:“他说让咱们到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