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听到这声喊,陈恺不可置信的猛然回过头去,只见陈雍胸口处直直的插着一根羽箭,羽箭的一半已经没入了陈雍的胸膛。血水正不断的从陈雍捂住胸口的指缝间流淌出来。章进之见到这幕狠狠的咒骂了一声,向黑衣众人望去,然而黑衣一众已然绝尘而去,章进之目测了下距离,叹了口气,最终还是放弃了追上去的想法,略带歉意的走到扶着陈雍的陈悦声旁,仔细的看了看陈雍的伤口,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未发出声音来。
陈恺心中可谓是五味杂陈,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只觉心中堵得慌,虽然此陈恺已非彼陈恺,多年的养育之恩和亲情,相比而言已不是淡了一点半点,但这几天的相处和记忆中残留的些许孺慕之情由使他极为难受。他慢慢的走到陈雍身旁,只见陈雍面如金纸,双目微张,显然已是不行了。看到陈恺走过来,陈雍似是微微打起了一丝jing神,嘴唇张了张,小声的说了什么,引得陈悦、陈恺俯下身去,然而这声音实在太小,陈恺最终还是没能听清楚。陈雍慢慢地从怀中摸出一个小小的锦囊,塞到陈恺手中,摇了摇头,又将目光投注到陈悦身上,摸索着握住了陈悦的手。陈悦双目含泪,反手紧握住陈雍的手,却是哽咽着说不出话来。陈雍用一种似是希望,又像是期望的目光注视着这两兄弟,而后,他的眼中的神彩渐渐暗淡下去,最终彻底失去了光彩。
陈悦木然的松开紧握住他父亲的手,陈恺见状,有心安慰几句却又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忽的,陈悦一声长啸,猛然站起身来,双目通红,啸声中尽是痛苦和愤怒。唰的一声,只见陈悦猛地拔出手中的佩剑,仰天大吼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我陈悦此生不报此仇,誓不为人!”手中之剑狠狠向下一劈,竟是生生没入路中几寸。
不知什么时候,两眼通红,显是被吓坏的小丫头紫烟慢慢走到陈恺身旁,一边抽噎一边问道:“少爷,为什么…为什么…他们要杀人…”眸子里全是惊恐和不解。陈恺安慰xing的轻轻拍了拍紫烟,却发现这个问题并没有结果。为什么杀人呢?陈恺望着夕阳下红褐se的土地和尚未完全凝固的鲜红的血块,只觉得这一切如此讽刺。原来这就是多年来我所喜爱向往的古代啊!
‘树yu静而风不止,子yu养…而亲不待。’既是如此,我便去做那参天大树,去挡住那狂风暴雨!陈恺在心中默默的想道。不知不觉中手中的锦囊握得越发的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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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郊的一所破庙中。
“混蛋!”刘晏一把扯下面巾,“谁叫你she箭的?”
“公子,那苏厉的‘玄甲军’到了,那等宝贝怎么能让给他们”座下那人犹自不服的说道。
刘晏冷哼一声,“苏厉素来自诩正直,手下玄甲亲军更是令行禁止,怎会做出夺人财物之事?倒是你,胆子不小啊,竟敢擅自行动!”说完,刘晏将面前那废弃的香案狠狠一拍,也不顾案上那厚厚的灰尘溅上灰尘。冷笑道:“你难道真以为你妹妹给我大哥做了小妾,我便不敢动你了?”
那人面上一白,犹自强撑道:“大少爷派小的来协助公子,小的不过是奉命行事罢了。”
“好一个‘奉命行事’却是不知你‘陆大幕僚’奉的是何命令,是谁命令啊?你的所作所为,真当我刘晏不知么?”刘晏的语气越发的冷厉起来。
“这…”陆仁的额头上已是汗珠隐隐。刘晏却不待他回答,径直说道:“陆先生不幸被大将军麾下的玄甲军给杀害了,晏实在是深感痛心啊!”
陆仁大惊:“公子,不…少爷,饶命饶…”一个‘饶’字尚在口中,却又蓦然瞪大了双眼,眼前,一只修长的手握着一把剑。视线下移。剑尖已然深深地没入了陆仁的胸口。陆仁似是不敢相信,用手握住身前的剑身,想要将剑拔将出来,刘晏哪容得他如此,剑尖向前一送,猛然一抽,伴随着血水的喷涌,陆仁的身体直直向后倒去,脸上犹自残存着不甘与不敢置信混杂的表情。刘晏厌恶的甩了甩手中宝剑,自怀中掏出一方绢帕,仔细的擦了擦血迹,收剑入鞘,那扔掉的帕子,落在地上,不一会儿就被染得通红了。
刘晏微微冷笑,转身对一直站在破庙殿侧的黑衣人说道:“天影,去把这尸体处理了。”停了一停,又说道:“去和玄组的人交待下,情况有变,计划得提前了。”黑衣人得令,极其麻利的将尸体拖将出去,显然已不是第一次干这事了。
待得黑衣人走将出去,刘晏默默的叹了口气。心中不由得感到一阵烦闷,经营暗影多年,大哥最终还是忍不住向我的‘暗影’伸手了啊,倒也真不枉大哥暗自觊觎了这许久。想到此处,刘晏不由得冷笑一声,不过那样的草包…却也未免太低估我刘晏了,我的‘暗影’若是如此容易插手,我也枉自训练他们这些年了。大哥啊大哥,你到底是想让小弟拿你怎么办呢?刘晏慢慢踱步走到殿前,只见余下的黑衣人三三两两的靠在墙根休息,纪律严明,举动间并无半点声音。刘晏见状,不由得嘴角微微翘起,“玄甲军么…今i虽略逊一筹,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