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过个一两年,我便向圣上提起此事!”冯延吉点头笑道。
陆璟躬身拜道:“学生多谢大人提携。”
随后冯延吉又问了陆璟策论中提到的那些方案,留陆璟吃了顿午饭,便打发陆璟离去。
陆璟走后,冯延吉将他今日和陆璟的谈话内容,总结一番,写成奏折,便入宫面见元雍帝。
元雍帝看完冯延吉的呈奏后,面色颇为凝重的问道:“如今民间钱荒,到了何种地步?”
冯延吉面色忧虑道:“如今市面上流通的银钱越来越少,江浙湖广情况还好些,但甘肃、河南、陕西、山西等地,物价下跌严重,长此以往,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国库能否支撑各部的开支预算?”元雍帝声音低沉的问道,眼下不只是钱荒的问题,国库空虚也亟待解决。
冯延吉摇头道:“老臣惭愧,各部本就有亏空,去年又超支太多,若非有江南的进项,今年恐怕也难以支撑。”
“若是建立钱庄发行纸币,爱卿可有把握推行此事?”元雍帝目光一闪问道。
“此事需慎之又慎,若要顺利推行,不妨拉拢些势力。”冯延吉神情颇为严肃的劝道,京中权贵对皇上多有抵触,若是直接推行,恐生事端,倒不如借他们的力量,而推行此事。
“此事再议吧!”元雍帝心中衡量起此事的利弊。
“织造融资之事,户部尽快拿出方案,至于制钱比例,朕会亲自和上皇商议。”
“陆璟所提的其余几策,你们户部讨论出其中可行的方案,拿到朝会商议。”
冯延吉沉吟道:“老臣遵旨,圣上若要更改制钱比例,还需有个因由才行。”
元雍帝点点头,随即问道:“冯卿观陆璟可堪大用?”
“有些想法,亦颇知进退,若是历练几年,倒也能主政一方。”冯延吉轻飘飘道。
“呵呵!”元雍帝意有未明的笑道,“朕打算将其中一项差事交给他来做,爱卿以为如何?”
“陆璟年纪尚轻,缺乏历练,虽然有些想法,但若落到实处,恐怕经验不足。”
“且其年少得志,若是再骤登高位,臣恐会揠苗助长!”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为了陆璟仕途的长远考虑,冯延吉并不想元雍帝那么快,就提拔陆璟。
“爱卿说的也有道理,就先让他在翰林院观政几年,磨磨性子再说!”元雍帝点头道。
若是陆璟在翰林院的表现,能让他满意,再将陆璟调到身边听用。
三月二十三日,庄怀谷教导贾宝玉的第一天,两人便发生小冲突。
贾宝玉最近因多次求贾母接回黛玉未果,神情有些恍惚。
庄怀谷本就对贾宝玉课业进度不满,此刻见他上课心不在焉,连问数次皆答不上来,便将贾宝玉训斥一番,当即罚他将《尚书舜典》抄写十遍。
有庄怀谷在一旁监督,贾宝玉耐着性子抄到戌时初。
回到住处后,在袭人的服侍下,贾宝玉几乎含着泪吃完晚饭。
想着明天还要面对面冷心冷的庄怀谷,就感到一阵烦躁。
袭人一直盼着宝玉能上进,便在旁劝说宝玉好好跟着先生读书。
贾宝玉听得不耐烦,怼了袭人几句后,便躺在床上蒙住头,谁也不搭理。
第二天贾宝玉玩起装病的老把戏,让茗烟传话给庄怀谷,说他病了,今日不能上课。
庄怀谷早有心理建设,对这种情况亦是见怪不怪,让茗烟替他转达对贾宝玉的亲切慰问,并让贾宝玉将其病因、用药、生病期间所做的事情,每天详细记录下来,交到他这里。
贾宝玉见庄怀谷不仅没有疑心他装病,反而说了一番安慰的话,心中既是欣喜,又有些愧疚。
不过想到庄怀谷讲的那些仕途文章,便心安理得的装病起来,为了弥补心中的那丝愧疚,倒是积极配合庄怀谷,将他的病情,以及每日养病诸事,精心编造一通,自觉查无漏洞后,便交到庄怀谷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