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昭靖帝认同地点点头。
淮阴公主闻言,神情有些悻悻的,看着从容站在场地中央的少女,她忍不住开口道:“卿卿郡主还说不通笔墨,没想到一开口,就技压全场,这让各世家小姐们,还怎么好意思再表演?”
她这话一出,那些原本手执毛笔正在写诗作画的贵女们,都有些尴尬了下来,这笔落也不是,不落也不是。
容卿卿见状,瞥了淮阴公主一眼,淮阴公主这话分明是想给她招恨,给她树敌。
而且为了对付她,丝毫不顾及那些贵女们会不会下不了台。
当然,那些贵女们,不敢怪淮阴公主,却是会因此迁怒于她。
她才这么想着,便明显感觉到有几道不善的视线,落在了自己身上。
她顿了下,面露惶恐地说:“淮阴公主就别埋汰臣女了,臣女只会拾人牙穗,若是真要臣女自己作诗、作画,那是绝对没有办法的,臣女能背出这首诗来,不过是因为恰好看了几本书罢了,哪比得上在座小姐姐们的多才多艺?”
她这话,可以说是十分谦逊了,那些贵女们闻言,面色好看了一些,这容卿卿也不过如此,拾人牙穗?算她有自知之明。
淮阴公主没有料到,容卿卿不但没有因为她说的话,而沾沾自喜,露出得意骄傲的样子来,反而不惜自损。
她瞥向在座的贵女们,见她们因为容卿卿说的那番话,已一改先前的敌视嫉恨,面色不由淡了些。
看来,她确实还是低估了容卿卿。
以为她就是一个空有美貌的草包,却万万没想到,她还有几分机灵。
而她这份机灵,让她想起了从前的兰氏。
她握着酒杯的手指,蓦然收紧。
她心里冷笑着,目光忽然落在上官嫣然身上,含笑道:“我见卿卿郡主跟嫣然小姐,从入宫到现在,便一直形影不离,想来交情甚笃,眼下卿卿郡主已经背了诗,还引得皇上和太后的称赞,嫣然小姐可不能被比下去了才是。”
容卿卿见她挑拨自己与众闺秀不成,又将主意,打到了她和嫣然的交情上,眸底也泛起了冷意。
上官嫣然也不傻,自然也察觉了淮阴公主说这话,有挑拨的意思,她坐着未动,而是叹着气道:“公主太看得起臣女了,众所周知,我不学无术,不像卿卿还能背两首诗,我是一首也不会的。”
淮阴公主面色淡了下来,“嫣然小姐真是太谦逊了。”
话说到此处,她已不好再说什么,否则就要引来皇兄跟母后的猜疑了。
容卿卿坐回座位,在袖子的遮掩下,与上官嫣然击了下掌。
上官嫣然自然不像她自己说的那般不学无术,但今日这样的场合,她并不想出风头,也不想成为淮阴公主用来奚落容卿卿的棋子。
二人心照不宣,相视一笑,继续吃东西去了。
这个插曲很快就过去了,场中面,各府小姐还在继续展示着自己的才艺。
显然,这些小姐们都是有备而来的,不管是作的诗,还是作的画,无不精妙,容卿卿跟上官嫣然都看得兴味盎然,但谢景润坐在椅子上,却阖着眸,像是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