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萧镇揩去嘴角的血渍,摆了摆手,声音寥落,“臣无事。”说着,又有些自嘲,“想我活到这把岁数,竟然现在才知道还有一个女儿……”
这是直接承认容卿卿是他的女儿了。
昭靖帝很能理解他此刻的心情,叹了口气道:“如今知道了,也还不算晚。”
萧镇整个人一下子都似老了十几岁般,眉目间尽是沧桑。
先是兰茵身故多年,再是他到现在才知道,兰茵为他生了一个女儿。
这两个消息,突然砸向他,给了他巨大的打击。
他很悔恨,当年不该放任兰茵离开自己的。
但事已至此,已无可挽回。
他沉声道:“丞相不必瞒着我,还请将事情的前因后果,细细与我说。”既然得知还有一个女儿,以前他没有尽到做父亲的责任,但现在开始,他要尽己所能地弥补她。
他听出来上官伯彦刚才只是避重就轻地捡了些话与他说,很多事情,他却刻意避开了。
谢天霖年纪,比他还要大几岁,而且还是在垂死之际,娶了她的女儿。
这件事情,他无论如何都不能善了。
他女儿好端端地,为何要嫁给那样一个糟老头?
这其中,事情必然不简单。
想到他的女儿,孤伶伶的,无依无靠,还被人欺负,他心里便又疼又怒,恨不得立即杀了那些人,为她出气。
上官伯彦瞥见他脸上的反应,便知自己说的话起了效果,自然不遗余力地要让事情,往自己想要的方向发展,便隐晦地将事情牵引到司徒瑾身上。
“……容大小姐出了春烟楼的事情后,废后便做主让三皇子与她退了亲,过后没多久,又与容二小姐定了亲,容侍郎便将容大小姐嫁去了威远侯府冲喜。”
萧镇听到这里,便明白了什么。
他自然听得出来上官伯彦话里的意思。
凤墨在与他女儿退了亲后,便火速地与容家二姑娘定了亲,这其中种种,确实让人忍不住要多想。
特别是他的女儿,无故去了春烟楼,怎么想,都是遭到了别人的算计。
不过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他会让人去查的。
想到此,他瞥了眼上官伯彦。
都说文臣狡猾,这上官伯彦果然心眼颇多。
他特意将事情,往司徒瑾身上引导,究竟有什么目的?
他将此事放下,目光看向昭靖帝,“皇上,不知此次急召臣回京,究竟是为了何事?”
昭靖帝到这会儿,也已经明白了上官伯彦引出这么多事情,做铺垫,是有什么用意了,便将自己欲公布谢景润身份的想法,说了出来。
萧镇闻言,有些诧异地看了眼谢景润。
没有想到,谢天霖竟然为别人养了儿子。
这个别人,正是皇上。
想到刚才这小子说的话,他眉头皱起。
他与卿卿之间,是不是有什么?
否则怎会说出那般肯定的话?
昭靖帝也想到了这一层,很是惋惜容卿卿孀妇的身份,否则,他真想将容卿卿娶来做儿媳,这么一来,萧镇就更加会站在行修这一边了,那样的话,行修将来登鼎帝位,便多了一大助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