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们的神情上看，他们对于资金的控制也不是十分的有把握；不过，还是连连的向我点头，以此表示我这一番话的分量。
此后没过多久，亚军的下属便打电话问他可否有时间，需要和他商量一下剧务上的一些事情。他向我们说明了原因之后，便离开了饭店，去见他的那位下属。
“如果你对演员的安排并没有什么异议，那我们从下个星期开始就正式开拍了。”赖玲对我说。
我只是沉默着，还没想好该怎么回答她这个问题。
“大概需要多久能完成拍摄？”阮医生向赖玲问道。
“前几天我和剧组的人讨论过这个问题，少则三五个月，多则半年左右。我们这不是武打戏，也不属于戏曲电影，只要个个场景安排妥当，中途不出现什么意外，五个月以内就能完成拍摄。我们担心的是———”她欲言又止，将目光移向了我这边。
“有什么你就直说。”我想我应该能猜到她要说些什么。
“要是拍到一半再更换演员的话，这对我们来说可不算一笔小的损失。”此间阮医生向赖玲使了一个眼色，她本来想接着说下去的话便就因此而打住了。
“接着说，只要是和公司挂钩的事情都可以说出来。”我看了赖玲一眼，又看了阮医生一眼。
赖玲沉默了一小会儿，才开口说：“你真能接受小芸担任这部戏的女主角吗？”
“我能反对吗？”我的胸腔之中莫名的涌出一股火焰来，“刚才你也看到了，你们一致认同小芸比谁都适合担任这部戏的女主角———”这时，我突然想起爸前不久对我说过的一句话来：“做老板的，有时候最希望下属能够看穿自己的心思，有时候又最不希望下属看穿自己的心思。当他们看穿你不想让他们看穿的心思的时候，你一定要让他们觉得他们想法是错误的。此事看起来虽小，但如果让对方抓住了你的软肋，日后难免会成为自己掌控大局时的绊脚石。”想到此，我便压低了心中的气焰，试着心平气和的接着说“我从来都不觉得她具备什么演技，你让她收拾一下房间，做一桌子丰盛的饭菜这个她在行，你让她像其她大明星一样能吃苦耐劳、忍气吞声的成为一位演技派演员，我认为她是做不到的。可你们却对她信心满满———也许你们的想法是对的，我只是站在另外角度去看待问题。不过，你们大可不必因为我的看法而影响了你们的思路。”
“你只是对她演技的怀疑吗？”赖玲看着我说。而坐在一旁的阮医生似乎对我的话也是半信半疑。他肯定不会完全相信，我反对小芸担任这部戏的女主角的原因只是单单出于她演技的问题，其中不掺杂任何一丝的个人情感。
“不然呢？她有过专业的训练吗？就连亚军都没有导演的经验，他又该如何教小芸去演戏？我任用他当导演已经是在冒风险了，我不想处处存在隐患，处处都让我面临赔钱的风险。”
“这个我们有商量过，我们会找专业老师对小芸的演技进行指导———如果你真的看得开的话，那就相信我们；让小芸担任这个角色，并不存在什么问题。这个我和白导演都可以向你打包票。”
“既然你们都对她这么给予肯定，就按你们的意思办好了。”我知道，我若坚持持反对的意见，让他们看穿了我的心思，知道我是因为感情用事而不是因为演技的问题，那就可能会出现两个麻烦。首先就是影片的质量，他们因此可能就会找一个演技平平的女性来凑数；二则是花一笔不菲的片酬请一位稍微有点名气的明星来担任小芸所饰演的这个角色。而且我最近还得到消息说，最近总有一些着装不雅，并且和演员不沾边的“路人甲”女性，夜里去拜访白导演，希望在他那里谋求一个适合自己的角色；要是他因为一时糊涂，因此而松了腰带，把“适合”理解成“差不多”而做了错误的决定，这对我来说，不但会是一笔不菲的损失，因此也很有可能背上烂制片的骂名。
“老板的能耐是什么？”老爸曾深邃且又布满几丝皱纹的双眸盯着我的眼睛说，“老板最大的能耐就是时刻的要知道什么事情重要，什么事情不重要；理智永远都要大于情感。”
“那么对于某些镜头你真的不在乎吗？”赖玲有用之前充满探寻的目光看向我。
“那么我问你一个问题，站在你女性的角度来看，除了演戏以外，你是否觉得她是一个十分完美的女人？”我装作漫不经心的向她反问道。
“也不算是，可她现在毕竟还是你的女朋友。”
有些人真奇怪，当她亲自将你逼下火坑的时候，还要质问你为什么要做这么绝情的事情。
“如果能让她大红大紫，为公司赚取更多的收入，我这点牺牲也不算什么。”我笑着说，“再说，你觉得我会再因为一个女人而肝肠寸断吗？我是老板，如果你们真做了使我心理不快的事情，你觉得我还会笑呵呵的坐在这里同你们一起讲话吗？放心大胆的去做吧，除非是你们有更好的角色选择，或是小芸因为演员自身的艰苦而罢演，我是不会去干预你们的正常的拍摄工作的。”我知道，唯一能改变局面的就是小芸自己，要是我可以让她放弃掉当演员这个念头，那么我所担心———应该说是，我所害怕看到的一些事情就不会出现。因为她是我的女朋友，并不是我的情妇，我不可能大度到让其他我无法预计数量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