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五岁的时候,爸还是一个忙于生计的推销员。那时候的他还没有豪华的别墅,漂亮的车子,体面的工作。

我们三个挤在一个昏暗的地下室出租屋里,妈靠在小餐馆给别人打工为爸减轻压力。我则一天到晚待在那个不见天日的狭小的房间内,看不见丝丝光亮,也不知这世界除了黑色以外,还有没有其他别的什么颜色。

过了没多久,雨甜就降临到了这个世界,妈便不得不辞去饭馆里的工作来照顾刚出生的妹妹。我呢,则被来城里的爷爷带回到了农村。

听妈说,那时候的他们在那繁华的都市里,根本没有能力去养活两个孩子。所以在爷爷的建议之下,我便跟着他回到了农村。即使三年以后,爸和妈回来看我的时候说是要带回城里,但还是被爷爷和奶奶给阻止了。

他们说,我是唯一可以陪伴在他们身边的亲人,如果连我都离开了他们,他们真的是没什么希望再活下去了。我是了解的,那时候的我对爷爷和奶奶来说,只是一个能蠕蠕而动,具有喜怒哀乐的宠物。

在他们年迈之余,寂寞之余、我最大的作用就是给他们寂静的生活带来一丝小小的欢乐。而我那多年后丢失的欢乐,该和谁去索要,该去何方寻找呢?如果我的童年和妹妹一样,现在的我也不可能生活在一个哀痛的自我世界里。

妈说,她和爸有想过将我和爷爷奶奶都接到城里去,只不过他们刚买的新房子,面积较小,根本就住不下那么多人。她希望我能再忍耐一段时间,等他们换上了大房子就接我和爷爷奶奶一起过去。

我那时候还没有期盼过,妈能接我回城里,对于那时的我来讲,爷爷奶奶就是我最亲的人,我对于他们的情感早已胜过了爸和妈。

我在爷爷奶奶的身边待了十年,那些时光对我来说也是快乐的———我说的是,如果我现在还在那里生活的话,还能和爷爷奶奶在一起,时光也许会一直快乐下去。

暮色逐渐变浓,夕阳的最后一丝光芒也已久久过去。房子里一片漆黑,四周都是一片深沉的寂静。我仿佛在一处漆黑的深渊里,那里无光,无物、无洁净清新的空气,只有一片接着一片的昏沉和暗不见天日的黑色。

我听见一股怪异的声音,带着期盼,带着光明,向我渐渐走来。我在一旁期盼着,期盼着那曙光离我近点,再近点。它对我说,‘面对生命我可以触手可得,也可以遥不可及。

我可以让自己享福,也可以让自己坠入万丈深渊。我可以是孔圣人,也可以是一个无恶不作的大魔头;我可以是我自己,也可以不是我自己。’我终究是不是我自己呢?

我在挣扎,我在徘徊,我在徘徊中寻找希望,我在希望中寻求一丝光明,我在光明中依旧找不到我自己———我是一个孤单的灵魂,是一个被光明所抛弃的可怜的孤儿。

就在城市中那微弱的光芒闪进我眼眸的那一刻,我似乎清醒了那么一点,但却无法清醒的彻底,像正常人一直持续清醒下去。我也许是着了魔,也许只是一时在迷雾中走错了方向。

魔?魔是什么呢?电视剧里都经常提到魔,说某个侠士为了练就上乘的武功,不惜以入魔作为代价,来换取令人仰慕惊叹的盖世武功。但入了魔以后,他的意识和行为就和常人截然不同。

这么一想,那么,我是否也是入魔了呢?我为什么而入的魔呢———不对,我应该没有入魔,我并没有尝试过去走什么歪门邪道,从而获取什么难以得到的东西,我只是一心一意的过着普通人的生活。

魔是不存在的,那都是那些写武侠的人虚吹出来的角色。我想,我应该只是在迷雾中走错了方向而已,等我哪天走出了自己心中的那条死胡同,我或许就可以和大多数人一样,能体会到活着所带来的意义与幸福,而不是夜以继日的生活在无病呻吟的哀嚎里。

就在悄然无息的黑色当中,一阵从远到近的高跟鞋声从门外传来。不一会儿,门就开了,借着楼道里的灯光,我才看清那个穿高跟鞋的女人是赵雅丽。

她一走进门,随手就开了灯,“大晚上的不开灯,是在闭关修炼吗?”灯光有点刺眼,让我不得不拿右手挡住眼睛。

我摇着头,并没有说话。

“你灯不开也就算了,还把窗帘拉的这么严实,若是知道你事情的人,保准会以为你又要做什么傻事。”她手里提着一个朔料袋,里面和前几次一样,装着一件睡衣,然后走近我,坐在了我旁边的沙发上。

“我先洗个澡,”她接着说,“等张亮辉来了以后,我再给你们做饭吃。他五分钟前才下班,我说顺道让他买些菜回来,可能还得个半个小时左右吧!你现在饿吗?”

“我还可以。”

“早知道你要说这句话,可是啊,不问吧又觉得心里不踏实。”她看了看自己的腿,又看了看鞋子,然后又看向我,“我今天穿的漂亮吗?”

我朝她身上瞄了一眼,她上着米色的格子毛呢,下着一条灰色半身裙配着一双肉色丝袜,脚穿一双看起来并不怎么高档的黑色高跟鞋。

说实话,她这身打扮和她的长相是无法完美的融合在一起。她个子虽高,却像山东壮汉一般结实,厚实的圆脸盘再加上一张快要扯到耳朵旁边的大嘴,完完全全的盖住了她这身衣服原有的魅力。

就像是一个中年妇女,自以为妙的穿了一身十七八岁妙龄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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