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茶几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他将泡好的菊花茶给我倒了一杯,那种稍带中草药的苦涩气味瞬时就钻进了我的鼻孔。
我们刚说了两句话,浴室里就突然传出了流水声,以及人拿取东西时的哐啷声。想必这个房间除了阮医生之外,还另人有人在———不难猜测,里面传出声响的那个人不是汪思琪就是别的什么追求‘高品质’生活的女性。
“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打扰了你们的好事。”我笑着说。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会大中午的干这种事情。
“我们的好事已经干完了。”他笑着回答,“今天突然来访,想必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和我说,如果有需要的话,我把赖玲也叫来。”
“也不是很重要的事情。导演和剧本的事情都已经有了着落———你可认识什么作家以及编剧之类的人士?”
他笑了两声,“要是有认识的编剧,不用你张口我都会介绍你们认识的。不过,作家我倒是认识一位,出版过三本书,销量都还不错。”
于是我就将我的想法告诉了他,让他的那位作家朋友,帮忙坚定一下这本书的的质量。并将他和赖玲的邮箱号都要了过来,晚上等我收到样本以后,也让他们跟着鉴赏一下。
晚上的时候,我打开电脑,那部已经到了我的邮箱上。我怀着好奇以及迫不及待的心情将其打开,认认真真的读了下去。
看了差不多有两个小时的时间,我就做了决定。如果其他人再没有什么异议的话,这部片在就可以正式开拍了。
我没再接着往下看,我怕我会压制不住自己心中的那份气愤,以及正派人物身上的那种正义感,而将眼前的电脑砸的稀巴烂。我感到气愤、压抑、甚至还有些无助————和我那段时间的苦闷心情简直是一模一样。
我将原文向他们转发了去———如若可以的话,我希望再做一些一些改编。要是白经理仍固执己见的不愿对原文做一丝一毫的改动,那么即使其他人同意,我也将会放弃拍摄这部电影。因为书中的有些内容有点缺乏真实性以及带有强烈的偏激性———人怎么可以对自己的同类,总是怀着一颗仇敌般的心呢?为什么她的身边总是坏人,而没有一个好人呢?这个我是一点都相信的。我打算让他加一两个好人进去,不然真实之中难免会让人觉得有点夸大其词意思。
三天以后,我们坐到了一起,是上次的那家餐厅,也是同一个包厢。
“我倒没有什么异议,只是觉得有点太苦了,别人未必会有耐心看下去。”赖玲说,“要知道的是,我们这是和平年代,那样的现象未免会让人觉得有点不切实际。我建议,对故事情节还是得做一些改动。”
白经理只是坐在一旁默默地听着,什么话都没有说。
“我也是这样认为的,”我说,看向白经理,“我不知道你当初创作这本书的初衷是什么,或者说是灵感来自于哪里———我总觉得你对人好像有什么仇视感———不管拍电影还是写作,都应该用一颗平和的心态去创作,偏激性太强,不免会给社会造成一些负面影响。”
“我如果说是我亲眼所见,你相信吗?”白经理对我说,慢慢的抬起头,“虽然这些事情并非都发生在我的身上,但这样的事情确确实实是存在过的。甚至比这还令人惨不忍睹。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的时候,一些偏远的山区,治安管理还不那么严谨的时候,什么样的事情没有发生过?有人会因为几块钱而暗藏在漆黑的角落里,说夺取别人性命,也就只是一念之差的事情。轻则身上挂点彩,身上钱财被掠夺一空,重则丢掉性命也不是什么罕见的事情。现在我们这个时代好了,你就说那样的事情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你有试想过,倘若我们这个国家没有严谨的法律以及治安,会是什么一种情况?我始终觉得人性是‘本恶’而不是‘本善’只是有了国家的治理以后,善的人群就大于了恶的人群。善恶都在人的心中,为什么善的一面就可以大肆宣传,而恶的一面不拿出来让别人做自我反省呢?让他们直视自己的丑恶并不是一件不好意思的事情,因为是人都有见不得人的想法。
“就拿我自己来说,我除了我老婆以后————对外我会说我很爱我的老婆,一直都是情有独钟那种。而事实并非如此,我见了漂亮的女人,高挑的女人,以及身材丰满的女人,我都会蠢蠢欲动。我想同她们睡在同一张床上,触摸她们的指间,轻抚她们的长发。可我能这样做吗?我不能这样做。因为我知道,世人皆有这样的内心,但皆不能有这样的行为;也因为这样不计后果的沾花惹草,不少家庭因此面临瓦解。所以,我们才更要将一些丑恶展露在他们的面前,让他们自己审视自己的内心,看自己是否也有过那样的行为,那样的想法。我知道,没有多少人去做自我反省———没人做,我们就不应去试着改变一下吗?
“和外国的黑手党相比,我们国内的一些不法分子渺小的简直犹如一粒沙尘。这是什么原因?这不都是国家努力改变出来的结果吗?我们的人身安全有了保障,但我们思想仍然存在一些恶念,所以我就想通过我自己的一个想法,让大家认识到,我们需要注重的是什么东西是什么,不需要注重的东西又是什么。”
“我们明白你的意思,你的意思是,除了自己的老婆以外,男人再不要去想别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