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点的广州灯火璀璨,城市里的一切都披上了霓虹的外衣。它们和朦胧的星辰遥相呼应,让人怀疑那些无数光年外的星星也是一些繁华的都市。
王嘉辰来到了上涌果树公园,从学校出发抵达这里并不怎么远。以前她曾很多次来过这里,那时她都只是看看别人摘果子而已。这里并不大,很快她就听到了杂乱的声音,她知道那里就是马戏团演出的地方。
其实王嘉辰原本并不想来这里的,毕竟她学业繁重,没有多少零余的时间。但只要想到第一次看到他的情形,她就知道自己必须再来看看他。
遇见外星人是一个偶然。
那是一个月前的一个周末,王嘉辰从学校出发前去二沙岛,在水上公园外的路上,她遇到了“外星人马戏团”。它的名字是那么庸俗,在以前的时候,王嘉辰只要看到或者听到这一类想要强行博人眼球的东西,会立马离开。
这一次也不例外,原本她打算离开的,但当她看到那个马戏团卡车里隐藏的眼睛时,她停了下来。马戏团巨大的招牌套在那辆破旧的卡车外面,多种形式的广告贴在车身各处,让它看起来就像一个移动的城市牛皮癣宣传车。
他的眼睛是在开锁和互联网贷款的广告缝隙里露出来的。那是一只暗红色的眼睛,虽然联想起来那一定非常可怕,但它却晶莹剔透,就像一颗美丽的红宝石般散发着淡淡的光。
王嘉辰原以为那是一只兔子,但兔子并没有那么大的眼睛。她的好奇心让她忘记了此行的目的,她就那样静静地看着马戏团的节目正式开始,看着马戏团的节目一个个结束。但直到他们收拾完东西,她也没有看到那个隐藏在车里的生物走出车篷。
直到这时她才怀疑那个眼睛可能只是画在车上的涂鸦,她朝卡车走去,站在了距离那个眼睛只有10米远的地方。
他们互相注视着,犹如两尊雕塑。看完节目的人开始四散,有人不小心碰了王嘉辰一下,她打了个趔趄,视线不由地转移到了脚下。等她再次抬头的时候,才发现哪只眼睛已经不见了。她朝那个小孔看去,除了车篷里的黑暗什么也没有。
“我们的演出结束了,你怎么还站在这里?”有人走了过来,问。
王嘉辰回过神,朝眼前那人看了过去。他很瘦小,脸色黝黑,额头上有一块红色的胎记。
“不好意思,我想问问,你们车里是不是还有什么?”王嘉辰问。
那人扭头看了一眼车,笑了起来:“对,不过一般人看不起,那是我们的宝贝。”
王嘉辰知道自己现在最好的选择是离开这里,因为说这种话的人,似乎没有一个好东西。可她却犹豫了,因为她真的很想知道那到底是什么。
“多少钱?”王嘉辰试探性地问。
那人朝周围看了看,低声说:“100。”
王嘉辰兜里只有200块,那是她未来几天的生活费。如果她将自己的钱搭进去,以后几天就只能吃馒头了。她摇了摇头,决定离开这里了。
“最少80,保证让你惊喜。”那人说。
王嘉辰犹豫了,她扭头朝车篷看去,发现那只眼睛也正在看自己。但在他们目光接触的瞬间,他再次躲开了。王嘉辰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看到这个马戏团,她咬牙掏出了钱,递给了面前那个男人。
男人掏出一叠钱,从里面抽了20块递给了王嘉辰,然后用手指了指车尾。
王嘉辰明白他的意思,她一步步朝那里走去,将那20块钱紧紧地攥在了手里。此时周围已经没有了观众,甚至行人也没有,这里似乎变成了另一个世界。
王嘉辰来到了卡车后方,一只呆在笼子里的猴子冲着她龇牙,这吓了她一跳。或许是因为男人并没有好好收拾东西,卡车里显得很凌乱。王嘉辰朝车里仔细看去,但除了几只鹦鹉和一头老虎,里面似乎没有其他活物了。
“好了,看看就可以了,这可是稀罕东西。”男人走了过来,似乎是要撵她走。
“我没有看到。”王嘉辰着急起来,花了80块却什么也没有发现,这确实让人有些难以接受。
“要是一般人能够看到,那还叫稀罕东西?”男人咧着嘴笑了起来。
王嘉辰意识到自己被骗了,或许车里根本就没有什么古怪的生物,那只是这个丑陋的男人玩弄的手段罢了。王嘉辰还想理论什么,但对方显然不想给她机会,他拉上了车篷,钻进了驾驶室。
“我要报警,你别走!”王嘉辰站在驾驶室下,仰头看着那个男人,面色因为愤怒和委屈而有些发红。
“尽管去,下辈子我去警察局给你赔罪。”男人启动了汽车,朝前方驶去。
王嘉辰站在路边,落寞地看着那辆卡车,忧伤而无助。
但就在这时,她再次看到了那只眼睛。它从那个招牌的洞口里显露了出来,冲她眨了一眨。接着,一只如猫爪一般细小的手从那个洞口伸了出来,两张红色的卡片便随着风飘落在了路边。不等王嘉辰反应过来,那只手便凭空消失了,就像融化在了空气中一样。
卡车消失在了路的尽头,刚才的一切像梦一般不真实。王嘉辰愣了好一会才朝它丢东西的地方走去。那两张卡片正是她现在攥在手里的门票。
王嘉辰知道他为什么要给自己两张票,因为根据票面上的金额,她发现两张恰好是80块。虽然她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但这总比她什么都没有得到的好。而且王嘉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