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殿内,大秦这一代的皇子整齐地跪了一排,坐在龙椅上的秦王面色阴沉如暴雨将至,吓得侍奉一旁的宫女宦官大气也不敢喘。
“都能耐了,翅膀都长硬了!”秦王显然被气得不轻,冲着一众子女破口大骂:“我怎么就生了你们这么些玩意?一天天的不干正事到处胡闹!”
秦王走下,从秦瀚文开始训斥:“你是当大哥的,又是读书人,按说你该最稳重最冷静,结果呢?你自己说说你回来这一年都给我闹了多少幺蛾子了,这次更厉害啊,整个翰林院轮流上书跟我哭诉。读书每个结果,忽悠人扯犊子你还是一把好手!”
一旁的秦穆青忍不住笑出了声,换来秦王一巴掌扇在脑袋上:“你还好意思笑!你比他还不如!战前换将这些事我也不说你了,这一次,你一个人冲到敌阵里,你知道死了多少人才把你捞出来吗?一天到晚脑子里不装别的就知道打架,你跟街边上的混混你有什么区别?”
秦王转向秦守罡,更是气不打一处来“除了老七,就你小子最浑!当初是你哭天喊地要去山上当道士吧?你上去你干啥了?龙虎山上就那么三株悟道茶树,让你给整死一株!你还好意思让我帮你,你怎么不把自己剁碎了埋在那茶树下面当肥料!”
几个儿子骂完,自然轮到女儿挨训。
“灵芝,你可是女孩啊,你说说每天换一个男伴想什么话?那青楼的姑娘还知道揽几个老主顾呢,你说你……别哭,你什么脾性我还不清楚!”秦王脸色发黑,这一家子一个比一个戏精,每次他一发火就给他来这一招。
“都滚都滚!全部给我滚到边军去磨砺,啥时候反省明白了再给我滚回来!”秦王大袖一挥,罡风乍起将诸多皇子全部扫出殿外。秦王想了想,伸手又把秦穆青进来来,道:“等老七从里面出来你们一起滚。还有,边军你熟,别让他们真拿命去玩。”
待到所有人离去,握着蒲扇的商南陌从房檐上落下,悠悠道:“怎么着,老混蛋生了一帮小混蛋,现在知道苦了?”
“孩子多了难管啊,一个个的口服心不服,也没一个是当皇帝的料,你说我这位子将来能给谁啊!”
“给我呗。”
“那你先叫声爹让我听听。”秦王斜了一眼商南陌,沉声道:“我有个想法,不知道能不能成。”
“如果我不立皇帝,把所有权力分给他们十三个,让他们只管自己擅长的方面,大事什么的让他们投票表决,正好十三个也不会平票,也比一个人独裁要靠谱。”
商南陌沉吟不语,秦王说的虽然轻松,但皇权分立却是从未有过的情况。上到出兵征伐,小到用人断事,可以说是该管的不该管的都得管。一人断决,权力至高无上,若是分开,每人手里的权力说不定还没丞相国师大。
“看来你没听清,我是说所有的权力,之后不会再有国师丞相这些职位,我会把所有权力打散重新归类分配。一个人只看得到一个方向,但一群人总会有人看到正确的方向,采取正确的方式。甚至争夺王位引发的惨案以后的不会再发生,完美无缺!”
“昏君,庸君,从此都将不存在,集思广益得来的不一定是最好的,但肯定不会是最坏的。在高处独处久了,会晕,所以不能把权力永远集中在一个人手里,谁敢保证子孙后代里没有几个庸人?江山易得不易守,甚至让他们就此发展,将来每一个都是帝王之姿,那该是何等的风华?”
商南陌仍是沉默,其实真实年龄他也可以追溯到开国皇的年代,只是没有像现在这样担任要职。几乎每隔一代秦王他都会凝聚出一尊新的道身,大秦传承至今,更替秦王过百,每一任在位四十年,足足七百年时光。秦家先祖是否会同意这一任秦王的举动?仍在不惑之年的秦奕纵使天赋异禀,自身修为也才在神桥,战力多体现在军队战争上,随便一位秦家先祖,也并非他能抗衡!
“你想没想过,如果有一代不争气,全是庸才该如何?”商南陌轻声道。虽说现在国运昌盛,可气运这东西要改变也是在瞬息之间。只要有大能不惜代价出手,逆转两极并非难事。
秦王意味深长地盯着商南陌,道:“那就要看卿家你和花卿家了。我考虑过你说的情况,是不是可以再添一个部门,审核皇室的法令,若是不合理予以弹劾,甚至如果多数人反对可以冻结这条法令!这个部门的人经过挑选,必定都是栋梁之才,如此就又多了一重保险。”
“从何处挑选?”
“目前我打算让各地官员举荐贤良,试行一段时间,若是可行就延续后世,不可行就在思考。”秦王眼中充满着光彩,这才叫改革,那些不触及根本的所谓新法能叫改革吗?
“事关重大,还是要秦家列祖列宗,众位上皇认可才行。选人一事我去找文武百官讨论,应该能找到合理的方案。”
“卿家为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孤日后必有赏赐。”
商南陌翻着白眼,心说还日后呢,你们秦家什么德行我还不清楚?一个个抠搜到骨髓里去了,还有赏赐?赏自己一丈红什么的还是免了吧!
“就如此吧!大秦有你我之流,有这些晨日般的后辈,有一心为国的文武百官,才是真正的了不起!”秦王大笑着,先一步离去进入秦家祖祠。
商南陌笑着摇头,嘴里絮叨着:“劳碌命啊贱骨头,天生你就该为别人鞠躬尽瘁!”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