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恬悲痛欲绝,她在我的印象里,一直都是一个神经大条的妹子,平日里性格暴
躁,暴力倾向比较严重,但总体而言,她是很乐观的,很难见到她悲伤的模样。
我站在她身边,等她哭完,没打扰她。
她哭得差不多了,我才指着棺材里的女人,问她:这女人,你认识?
“我师娘。”田恬说:她名字叫齐星月。
啊?
我听了,实在意外,说:难道你师父高启明,续命邪法里,还用了你师娘的尸体做
材料?”不知道……我不知道。”田恬捂着脸,说:我感觉我心态崩了,我师父从小就教导
我,阴人一身手艺,得替天行道,结果他现在行了邪道了。
我摇摇头,跟田恬说:第五间房子里啊,还有一个小女孩的尸体,也装在这同样的
棺材里,你要不,去看看?
“不用看了,我看到了师娘的尸体,大概知道那小女孩是谁了。”田恬说。
我问那人是谁。
田恬说那小女孩是他师父的女儿,叫云朵。
我吸了口凉气,说这高启明是有点狠啊,为了续命,连自己的老婆和女儿都搭上
了?这真是为了多活几年,费尽了邪门心思。
冯春生问我:小祖,现在事查清楚一半了,帮助星官和杨九甲的人,就是这高启
明,这高启明啊,做什么事都是为了续命,可是他现在跑了,那咱们接着怎么办?
我琢磨了一阵后,说:春叔,你想啊,那高启明住在这殡仪馆里,肯定是为了续
命,对不对?
“是续命啊,这五间房子,都是他的续命邪法。”
“既然是续命,那他肯定得回来,他如果不回来,不就死外头了吗?”我说。
冯春生双掌一拍,说道:是这个道理,那咱们在这儿守着?
“守株待兔的傻事,咱可不干。”我指着齐星月的尸体,说:把高启明老婆和他女儿
的尸体,扛走,搬回家去,他回来一瞧,老婆女儿尸体没了,没法续命了,就肯定
得来找咱们!
冯春生坏笑着,戳我鼻尖,说:还是你小子鬼主意多啊!搬走!
我问田恬:二妞,你扛你师娘的尸体,我去扛高启明女儿的尸体,怎么样?
“恩。”田恬应了一声后,伸手去架那齐星月的尸体,可刚刚头凑过去,那齐星月的
尸体,忽然动弹了,猛地坐起身,左手掐住了田恬的脖子,右手掐住了站在一旁的
冯春生的脖子,电光火石之间,还来不及我们反应呢,那齐星月站了起来,双手高
高的举起。
被掐住脖子的冯春生和田恬两人,双脚浮空,两只手用力的拍打着齐星月的手,可
人家的手,钢铁一般,被拍打之下,纹丝不动。
这齐星月,不是一般的尸体啊,她是被高启明炼成僵尸了。
我见田、冯二人被制住了,我心里也着急,立马从身后摸出了纹针,要去打那齐星月。
我这还没动手呢,忽然,我感觉脖子上像是爬着什么东西,我稍微回头一瞧,发现
那隔壁的女孩云朵,她的尸体竟然也活过来了。
这齐星月和云朵,都被高启明炼成了僵尸啊。
我愕然了半秒钟,那云朵两只手,也紧紧的箍住了我的脖子,我也被制住了。
说来也奇怪,这僵尸,手段十分古怪,一旦箍住我脖子,我立马觉得浑身瘫软,躺
倒在了地上,手和脚,也使不上太多的力气了。
我就瞧见,田恬流着泪,拍打着齐星月的尸体,哭喊着:师娘,我是田恬!我以前
可孝敬你了,你忘了吗?我对你和师父,都很孝敬呢!师娘……师娘!
她哭得伤心,那齐星月僵尸,双手的劲道,似乎没有继续加大了。
田恬继续说:师娘,以前你得了肺病,师父又出远门办阴事去了,是我天天帮你抓
药,给你熬粥,帮你养身子啊,你不要害我和我的兄弟!
她连连哭喊,说起了当年她和师娘之间的情义后,那齐星月僵尸竟然开口了。
不过她一开口,竟然是一沧桑男人的声音。
“田恬,你不该来的。”
田恬听了声音,立马浑身挣扎起来了,说:师父!你是师父!
“高先生!”冯春生听到声音,身子也颤了一阵,说:高先生,我当年和你有过一面
之缘,对你的品性、胸怀,那是大大的敬佩,怎么多年不见,你高先生,竟然变成
了如此邪人?
“苍天不仁,以万物为刍狗。”高启明的声音,再次从那齐星月的喉咙里,发散了出来。
他接着又说:我今日知道有人来找我,想来是有人找我的麻烦,便藏身在了殡仪馆
的地下室里,我却万万没想到,来找我麻烦的,是我的徒弟!
“师父!我打小就听你的,善恶要分明,要养出一股子爆裂的气质,遇见坏人就
打,遇见好人就帮,可现在,您怎么也变成了邪人呢?”田恬的眼泪,在脸颊上流
淌,她很是诚恳的说:难道师父教我的,都是错的?
高启明叹了口气,说:我教你的没错,只是我没办到――我不是合格的茅山道后裔,
你是――往后,还是请你来继承茅山道的衣钵,师父这辈子,只办对了一件事,就是
收了你这个好徒弟!你们都走吧,不要在来找我了!
高启明这句话,才落下来,齐星月和云朵这俩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