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是打瞌睡遇上了枕头,我找画心道人,要那陈庆牛的电话号码。
画心道人拿出手机,找了一阵,翻出了一个号码给我。
我拨了过去,但手机里头,却传出了冷冰冰的“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怎么,打不通?”画心道人问我。
我说:确实打不通,你知道那陈庆牛住哪儿吗?
“知道。”画心道人说道:我和老丑,还去他家喝茶了呢。
“你带我过去。”我说。
“行!”
画心道人、神丑,立马带着我出门去找陈庆牛了。
……
我们仨开着车,直奔川西的“友谊之家”建材城,这里头只要跟家装有关系的玩意
儿,什么都卖,马桶、瓷砖、涂料、家具,应有尽有。
我问画心道人,说:那陈庆牛不是个瓦匠吗?
“发财了。”画心道人说:这家伙以前做瓦匠,前几年组织装修队,赚了一波,又开
了一个卖硅藻泥的店,他平常没事,都在店里。
一个做生意的人,怎么可能会电话打不通呢?
我们三个到那建材城的时候,才早上七点半,建材城没有开门,但门口已经聚集了
不少要进去开店、上班的小老板、员工。
“先去吃点东西。”我拉上神丑和画心道人,找了个早点摊子,吃了个大饱,挨到了
八点钟,又去了那建材城。
建材城的门已经开了,各个店的工作人员,也都忙开了,有人打着电话喊上货,有
些人开始联络客户,我们穿过了嘈杂的门庭,去了二楼,在“大津硅藻泥”的店门
口,站住了。
画心道人指着店说:陈庆牛开的店就是这家。
“他还没来啊。”我说。
“等等呗。”
我们三个人,蹲在了硅藻泥店门口,等着陈庆牛,闲得无聊了,还一人点了一根烟
——这家建材城里不禁烟,或者说原本是禁烟的,但执行力度不大。
等了三十分钟,我终于等到了一个身高一米七的中年男人,背着个双肩包,哼着小
曲,走到了店门口,瞧见了我们三个,正要开口问话呢。
神丑“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拉住了中年男人,嚷嚷:老牛!等你好久了。
“哟,丑哥,画哥,你们足疗店的门面,看好了?找我帮你们联系装修队?”陈庆牛
从口袋里摸出了烟盒,给神丑和画心道人上烟。
神丑接过烟后,指着我,说:这是我小祖兄弟,他找你啊,有点事……进店里聊。
“好,好!进店聊。”陈庆牛也跟我发了根烟后,把店里的玻璃门打开了。
我们四个围着店里的玻璃茶几坐着。
陈庆牛问我:小祖哥,您是有生意找我?
“找你问点事。”我说:你以前当道士的“地仙观”,你还记得吗?
“问地仙观的事?”陈庆牛的脸色,不那么好看了,说:不是做生意啊?
我听出了陈庆牛话里的意思,我跟他说:你回答我的问题,比做生意划算,有报酬的。
听我说了这话,陈庆牛眉开眼笑。
神丑指着我说:老牛,伺候好点,这小兄弟可是个土豪,贼有钱的那种,随便扔你
点,都够你半个月赚头。
“那当然了。”陈庆牛讪笑了起来,询问我:小祖哥,你要问地仙观里什么事啊?
我问陈庆牛,记不记得地仙观里有一块石碑——叫驮仙碑。
“记得啊。”陈庆牛说。
我接着询问陈庆牛,说:那这驮仙碑上图案,里头有讲吗?
陈庆牛说“有讲”,那碑上,不是画了一个道姑,还有一张男人脸吗?这道姑啊,叫
“母宫”,这男人脸呢,叫“地仙”。
“母宫、地仙?”
“对!”陈庆牛说,这是道家记载的一种“成仙”法门,不过这法门有点邪,成不了真
仙,只能成地仙,也叫“阴仙”。
我皱着眉头,仔细琢磨了一阵,始终想不起来有一门“地仙”啊!
传说中倒是有地仙,比如说地仙始祖镇元子,但那都是神话里的事,从阴行到精
怪、从精怪到鬼祟,可从来没出过地仙啊。
而且这陈庆牛说道家中记载了“成地仙”的法门,画心道人和神丑,那都是道家传人啊。
我询问两人:老丑,老画,你们听过地仙吗?
“没有。”画心道人说。
神丑则说:地仙,老子修道这么多年,也没听过啥叫地仙。
他也很好奇,再次找陈庆牛确认,是不是真有地仙这么一说。
陈庆牛叼着烟,很是认真的说:我老牛以前学道的时候,学得很认真的,驮仙碑记
载地仙的事,那也是我师父讲给我听的,他跟我说,让我好好钻研“驮仙碑”,说钻
研到位了,能成地仙。
“那你钻研过嘛?”
“我钻研个球啊。”陈庆牛说:就一破画,看了还能成仙,当我傻啊!
接着,陈庆牛想到了什么,他惊住了,浑身哆嗦一下,抬头谨慎的看着我们:你们
找我,不是打算要找那驮仙碑吧?你们也想成地仙?
我拍拍陈庆牛肩膀,让他放松,说:成什么地仙……就是随便问问……
“千万只能问问,丑老哥和画老哥都是有本事的人,我的确知道,但是,这驮仙
碑,不能碰,很古怪的。”陈庆牛说。
我咂摸出了味道,再次追问陈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