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冰上任村公这一步,却出了幺蛾子。
这夜我们给阿冰换脸之后,阿冰跟我们说,让我们在他家里住一晚上,等他当了村
公之后,他会拿出一份治理村子、解放村里奴隶的计划书,并且还要邀请我,给他
的计划,做出一些建议。
我说可以。
这夜,我、龙十六和神丑,都被邀在阿冰家里过夜,我这个人睡眠很奇怪,有时候
睡得很死,有时候一晚上都睡不着。
我这夜也没有瞌睡,我坐在阳台上,看着远方那教堂还没有灭掉的大火,我还在想
关于集家村里头的一些未解之谜——无常化妖,岳迁嘴里说的“妖”,真的只是村民的
恶念吗?阿冰和岳迁,到底为什么能够看到村民人身兽头的景象?
甚至那猫耳的师父到底是谁,我也在瞎琢磨。
我盯着那猫耳送给我的“猫子耳朵”,胡乱想着。
大概凌晨三点多,我的思绪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乱了,我抬头看去,发现夜色
中,阿冰在外头疯狂的跑着。
阿冰为什么半夜三更,离开家了,他去哪儿了?
我低头一沉思,心里说了一声不好,我对阿冰半夜出走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我站起身,回了屋子,把神丑和龙十六都给喊起来了。
我们三个人,都躲在了阿冰家楼房旁边的树林里,静静的观望着阿冰的家门口。
过了大概二十分钟,一大队人跟着阿冰,气势汹汹的冲向了阿冰的家里。
这一大队人,起码四五十个,每个人的手上,都握着土铳。
阿冰还在招呼那些人:快点,快点,就是这伙人杀了村公,一共三个,他们都有点
手段,待会你们动作麻利点,见了面,乱枪打死他们!
阿冰半夜出门,真如同我的预感。
他是去喊人了,喊村里的人除掉我们,阿冰当了反骨仔,反水了。
在树林中观望着这一切的我,对阿冰很失望。
我一直都以为阿冰是一个纯粹的人,所以我才想着把阿冰推到村公的位置上去,让
他来治理集家村。
但我给阿冰换脸的时候,我却没想到——阿冰在“村公”的权力之下,没有经受得起诱惑。
他要找村里的土枪队,除掉我们,只要我们死了,就没有人再管集家村的闲事了,
也没有人知道,阿冰只是一个换脸的村公。
阿冰也能像曾经的村公一样,在这个集家村里,作威作福,过上那土皇帝的日子。
我叹了口气,说道:阿冰,不过是的第二个村公而已。
神丑一旁说道:他个锤子,幸好小祖兄弟机灵,把我们喊下来了……要这些土枪队真
的上了楼,我们三个,还真不好说。
我们三个人,都是高手——但是在那么狭窄的楼房里,几十杆土铳一起朝着我们开
枪,我们是生是死,很难说。
我叹了口气,跟龙十六和神丑说:走吧!
“你个崽儿去哪儿?这阿冰耍我们,老子一定要吃了他的心。”神丑很是凶狠的说道。
我说文的不行,只能来武的了,但是……这个手,不是我们来动。
我是很想给这个村子机会的——这个村里的村民,基本上没好人,但我依然幻想着推
出阿冰这么一个纯粹的人,通过改变规则、改变制度,用一颗善心,领导集家村
人,磨掉他们的恶念。
但显然——村公曾经耀武扬威的模样,已经深入了这些人的内心,以至于只要他们一
旦有人当上了村公,脑子里就回想起曾经村公的种种权力、享受,他们也就会变成
和村公一模一样的人。
阿冰都在权力中迷失了,其余人更加会迷失。
要改变村子,只能靠洗牌了。
我来主导这一场集家村洗牌。
“我们不动手,更没人动手了。”神丑跟我说:要我说,咱们别走了,先把这群人干
掉再说。
我摇摇头,说道:这个村子里,愿意动手的人太多了,丑老哥,你听我的,跟我走。
神丑看了我一眼,指了指前方,跟我说:带路吧,我倒是要看看,你小子的葫芦里
卖了什么药。
估计他也很不理解,这阿冰想着成为集家村里作威作福的村公,反水了我们,这是
背叛,对于背叛的反骨仔,直接杀了就是,还来回折腾个什么?
其实我想的不是除掉谁,我想的是,解救整个村子的奴隶。
我去了后山,从我的背包里面,拿出了大把的黄陵钱,洒在了那片埋葬村里奴隶尸
体的桃花林里。
同时,我对着山林里,吼道:野狐仙出来拿钱。
川西山中多赤狐,赤狐多在乱葬岗。
这么大一片乱葬岗,必然有许许多多的赤狐。
我在呼唤赤狐之中的精怪。
我连续喊了三声,在那桃花林之内,忽然走出了一条奇大的赤狐,它站在了我们面
前,打量着我们。
很快,那赤狐口吐人言,问我们:是阴人?
我说道:是!
“是什么阴人?”
“阴阳刺青师。”我说。
“可否亮个招子?”赤狐又说。
我猛地脱掉了上衣,把背后的刺青,露给了赤狐看。
我背后的刺青,是出自我父亲的手笔——实实在在的“阴阳绣”刺青。
赤狐看了一眼后,说道:认出来了……二十年前,阴阳刺青师颇具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