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猫耳说,集家村人,依然罪大恶极。
猫耳说道:我们集家村人当年被人欺负,现在欺负人,这是一报还一报!
我笑着说,说我这个人很公道,很多人以德报怨,我表示尊敬和支持,这需要
高超的境界;很多人以怨报怨,我不支持,但我理解,这是人的本能。
猫耳说集家村人现在的恶,就是在以怨报怨。
“你报个屁。”我跟猫耳说:你们集家村闹饥荒,那是风不调雨不顺,你要报
复,去报复老天爷啊;你们集家村被周围的村子嘲笑、嫌弃,你们有钱了,去嘲笑
他们、嫌弃他们啊;你们集家村人,被神父和修女糟蹋,你和村公偷偷把他们给折
磨死……这个我不发表意见。
接着,我又说:但是,你看你和村公带着集家村人在做什么?拐卖外地的人
口,把他们发展成你们的奴隶,他们什么时候得罪过你们?你们用这些可怜人来赌
狗、mài_yín,这就是天大的罪过。
然后我指着身后那些被望天刑,扎死的人,说道:你再看看他们,你仅仅是为
了让村公延续寿命,让村公能够继续享受当土皇帝的快乐,就杀了这么多无辜的
人?这些无辜的人,得罪过你们吗?
猫耳有些词穷了。
我点了点猫耳的眉心,说道:你们根本不是以怨报怨,你们只是把曾经受过
伤、受过欺负当做借口,当做你们胡乱作恶,为了满足一腔私欲去作恶的借口而
已!我想,那些在欺负、饥荒中死去的无辜、善良、忠厚的集家村人,知道你们拿
着他们曾经受过的欺负当借口,去行凶作恶,丧尽天良,他们只会感觉到恶心、耻辱!
龙十六一旁为我轻轻鼓掌,说:哇,不愧是我小祖哥,分析得入木三分啊,睿
智,我这个脑子不太好,差点被这猫耳的话绕进去了。
我让龙十六先别说话,我虎口卡住了猫耳的下巴,迫使他抬头,我又说:你好
好看看上头,上头就是教堂,那些欺辱过你们的神父和修女,他们确实是qín_shòu,可
你自己想想看,你、村公、集家村的那些一等人和二等人,做的事情,不和当年的
神父、修女,一模一样嘛!甚至,你们比他们还过分。
我接着,猛的沉喝了一句,运用了心理学里“父式催眠”的手法,狠狠的问他:
你自己说说看,你们做出的事,哪点比当年的神父和修女强,只要你说出来一件,
我今天就饶了你,饶了村公!
猫耳听了我的话,神情十分痛苦、挣扎,忽然,他委顿的说道:是啊……我们比
当年的神父和修女,还要过分。
这猫耳的心理防线,彻底被我摧毁了——他没有借口了,只有直面自己的本心,
直面自己的罪恶。
他避无可避。
“这么多年,你们自己做过什么,自己心里清楚。”我询问猫耳:我不知道你的
传承是从哪儿来的——但是,你犯下的这些罪,真的不辱没你的师门吗?不让你的师
父蒙羞吗?
“哎!”
猫耳长长的叹了口气,说道:我对不起我的师父,对不起……对不起他老人家!
猫耳的眼泪,划下了脸颊——我相信,他的这行眼泪,充满着诚恳的歉意,但这
歉意来得太晚了。
我站起身,询问猫耳:今天,你活不了了……你得死,你先告诉我,村公在哪儿?
“教堂后面的屋子里。”猫耳不再抵抗了,忏悔让他变得老实起来了。
他说他不反感我结束那老村公的命,但是,希望我能给他一个痛快。
“放心。”我朝着教堂外走去。
有神丑和龙十六盯着猫耳,哪怕猫耳耍诈,他也逃不了,何况现在猫耳已经彻
底放弃了,他也不会逃。
我待会再来处理这个法坛。
我出了教堂,到了教堂后头。
后头有一座木头别墅,三层楼,修得很漂亮。
我翻身上了楼,到了二楼的阳台,阳台和卧室之间,有一道落叶窗,拉上了窗
帘,准备推开落地窗进卧室的,但就在我推门的一瞬间,我听到了一阵脚步声。
脚步声很慢,很虚,听上去就年纪大,应该是村公的脚步声。
接着,我听见一阵开门的声音,接着,我听到了两个人的对话。
“老大,你怎么来了?”
“爸,我找你聊点事。”
“坐着聊。”
我听着屋子里的对话,是村公的大儿子和村公在聊天呢。
我没着急进去,先听听村公和他大儿子聊什么?
我耳朵趴在阳台落叶窗上。
他大儿子询问村公,说:爸,你不是说你寿命将至了吗?你还说你生命最后关
头,要把我推到村公的位置上去,还在葬礼上,把我刚出生的幺儿做风水祭祀,保
佑集家村今后几十年的太平。”对!”村公说。
“不对!”他大儿子数落起了村公,说:爸,我看你是越来越精神,不像是要死
的样子啊?
“我不死是寿命还没到!难道你逼着我死啊?”村公骂他大儿子。
大儿子鬼笑了一声,说道:我幺儿的嘴巴被线缝起来了,身子上,被那猫耳做
了乱七八糟的图案,现在还躺在你的棺材里呢,我把幺儿搭进来了,我图个什么,
不就图你让我当村公吗?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