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望听了我的话,抬起头,眯着眼睛,盯着我,直到我坐在了他的对面,他也不说话。
这时候,冯春生也走过来了,他盘腿坐在了茶桌边的蒲团上,说道:你就是叶望?
“是啊。”叶望盯着冯春生:你应该认识我?
冯春生仔细的看清楚了叶望的模样,摇摇头,说不认识。
“你不是不认识,只是认不出我了。”叶望皱着眉头,拿手指着我,说道:冯春生
啊,我们之间的事,待会再聊,先说说李兴祖吧。
“我怎么了?”我问叶望。
叶望冷笑了起来,说道:我曾经见过你的父亲——你父亲的气质,出类拔萃,泰山压
顶却面色不改,你李兴祖,如今年纪轻轻,遇到了大事,竟然也这么淡定,不简单啊。
“没什么不淡定的。”我盯着叶望,说道:你喊我来——说白了,不就是为了谈谈么?
咱们就岔开了谈。
“嘿!”
叶望忽然狞笑了起来,他双手放在桌子上,盯着我们,说道:瘸马、泡泡,是我抓
的,我是观心子的徒弟,舒南华的师兄,这次我请你们过来呢,是我奉了我师父的
意思,想请小祖兄弟,做一件事。
“什么事?”我问叶望。
叶望却没回答,他抬了抬手,说道:我直接说这件事,就没意思了,因为现在小祖
老弟还没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咱们得等等,等得久了,等小祖老弟明白现在的形势
后,我才能说我师父要让你做一件什么事。
他想了想,又说:这样,你把手机拿到桌子上来吧。
我眯了眯眼,从口袋里摸出了手机,拍在了桌子上,我不知道叶望的葫芦里,到底
卖的什么药。
“等的时候呢,我也挺怕无聊的,咱们一边喝茶一边聊天,聊聊我的事。”叶望用勺
子,在桌子上的铜制茶炉里,分了三碗茶,我们三人,各拿了一碗。
叶望喝了一口茶,说道:你们也尝尝——都到这地步了,也别拘谨,这茶是云南班巴
寨子里的明前茶,一年只产一波,味道好,不喝,浪费了。
我和冯春生都分别喝了一口茶。
这时候,叶望拉开了话匣子,说道:咱们呢,先说个规矩,待会如果小祖老弟进电
话了,小祖你尽管接电话,尽管说话,无所谓的。
“好!”我说道。
叶望笑着说:行吧,我先说说我的身份。
他说道:我才是花旗日报社的幕后老板——门外那个人,叫叶营戈,他是我一远房的
侄子,名义上呢,他是花旗日报社的老板,但他其实就是我推到台前的一个代言人
而已。
我问叶望:那你十年前还在花旗日报社里当门房?
“对!门房也可以是幕后老板的。”叶望说道:知道我为什么成立这么一家花旗日报
社嘛?为什么成立了一家专门讲真话,针砭时弊的日报社嘛?
我摇头,说不知道。
叶望说:曾经的香港,黑帮林立,三联会、14k、和联胜等等黑帮,到处都是,许
多行业,都由黑社会把持着,你们应该知道,香港曾经的电影圈吧?多少明星被黑
社会逼着拍烂片。
这个我倒是听说过,不但有很多电影明星被逼着拍烂片,还有一些明星“不听话”,
被黑社会报复,被打死、被强暴的明星,不少。
叶望又说:我父母当时是香港的大学教授,那时候的香港,没多少人敢说真话,大
家谁都不敢惹那些如狼似虎的黑帮崽子,但我父母就敢。
“我父母是学经济的。”叶望说:我父母经常会在报刊上发表针对黑社会的言论,他
们说如果黑社会继续这么凶狠下去,香港的经济要完蛋,香港的人民,得水深火热。
“后来报刊不让他们发表那些犀利的文章了。”叶望说:一来呢,是报刊的主编们比
较胆小,二来呢,报刊也是出于保护我父母,不想让他们惹祸上身。
叶望说道:我父母,却没有就此罢手,他们自己找出版社,刊印针对黑帮的文章,
他们只是想让老百姓醒过来——一起对付那些黑帮分子,那些黑帮分子,什么都不
干,就靠着自己一股狠劲,一股拿人不当人的凶残,在老百姓的嘴里刨食,欺压老
百姓,如果放任不管,黑社会进了越来越高的圈子,最后要把香港刨空。
“后来,那些黑帮的人,找到了我的父母,把我一家都活埋了。”叶望说道:我的爹
妈、我的姐妹,那一天,都死掉了,偏偏我没死——我从坟堆里爬了出来,从那天开
始,我就立下一个志愿——灭门之仇,不共戴天,我这辈子侥幸活了下来,就是为了
复仇。
叶望讲到了这儿,忽然,我的手机响了,是画心道人打过来的。
叶望停住了他的话语,跟我说:接电话呗,记住我们刚才的规矩,你的电话,可以
随便接。
我抓起了手机,划开了接听键,问画心道人:老画,什么事?
电话里,画心道人欣喜若狂,说道:观心子、舒南华还有那个叶望,他们要做的道
家仪式,我已经查到了——那叫“罗生大礁”,罗生大礁的仪式一旦完成,那观心子,
能穿梭阴阳之门,嗅彼岸花香——对了,小祖哥,我还得跟你说,他们为了这个仪
式,已经杀了四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