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三郎的“养鬼入梦”阴术,其实说白了,就是小鬼进入了你的身体。
但一般情况下,小鬼是很难进入人的身体的,在人的耳朵处,有一道“人门”,人门
不开,小鬼入不了身!
但如果人受到了很大的声音刺激,人门就可能会打开,然后那小鬼就钻到了“人门”里。
小鬼一旦破了“人门”,人的耳背处,就会长出“鬼脸小痔”,这是一个人被“小鬼入
身”的象征。
很多道教、佛教的弟子,要么留一个光头,要么把发髻挽得高高的,一是为了保持
一个干净整洁的仪态,二就是为了时时刻刻的监视自己,谨防被小鬼入身。
有了这颗痣,基本上可以确定,黄三郎给花颜做过“养鬼入梦”的手段。
整个川西城,能够破开“人门”,让小鬼上身的高手,只有黄三郎一人。
这种入梦,道理虽然简单,但其实做起来很难。
黄三郎使一手拨浪鼓,那拨浪鼓敲击的声音,非常大,再配上他家祖传的鼓谱,通
过音律的变化,把人的“人门”给彻底打开,让小鬼进去。
这叫“响鼓入梦”。
花颜此时,已经越来越相信我了,她流着泪,说道:那我以前,岂不是通过我那被
人做过手脚的黑材料,冤枉了很多好人?
“要说冤枉很多好人,也没有。”岳山石说道:至少,当年你举报的那些人里头,只
有我一个人,没有被调查组带走,其余的开发商大老板,全部进去了。
我拍着花颜的肩膀,说道:你也别太难过,你和岳山石,都谈不上错吧,这要说错
了的人,得是那个阴人黄三郎——这阴人的心思,太歹毒了——他才是元凶呢。
我说道:我待会带你们去找那黄三郎——奶奶个熊,当年他因为“阴事造假”,被川西
阴行打断了一双腿,然后走投无路,春叔好心收留他,却没想到,这家伙,竟然还
在背地里做这些勾当,待会找到他,非削死他不可。
“这种人真特么烂屁股眼,当时他要做手脚,干嘛把我这个正规公司,给编到花记
者的黑材料里,害得我也被调查,公司被冻结、老婆跳楼了。”岳山石骂道。
花颜跟岳山石道歉,岳山石捏着拳头,又想打那花颜一拳,拳头举起了很久,最终
放下了,他叹了口气,说:要道歉的人不是你,我一直以为你都是博出位呢,现在
我才知道,你是真正的为民请命,要说我家的事,真正的仇人,不是你,是那个黄
三郎!我妻弟打死了你老公,这事,我得跟你说声抱歉,但是,我妻弟去年被枪毙
了,他和你老公,一命抵一命了。
花颜的眼泪都下来了,说道:原来我报道的新闻,不一定全是真的。
“这世界,哪有绝对真实的东西。”我摇摇头,说道:只要有人在的地方,就不可能
每句话都是真的。
我说道:江边站站吧,刚才的气氛,太剑拔弩张了,放松放松,反正现在事情搞清
楚了,你们都没错,错的人,是我们茶馆的黄三郎,等会,咱们就去茶馆,把他揪
出来。
我们三个,都先下了车,走到了江边上,那江边的寒风吹着,吹散了岳山石和花颜
之间的仇恨。
岳山石说道:我恨你恨了三年,才知道恨错了人。
“我也是。”花颜说道:我老公的事,我不怨你们,是我那封不负责任的报纸,害了
你一家,害了你老婆,害了你的公司。
“别说这个了,说了都没用。”岳山石说道:我儿子死了、老婆死了、妻弟也死了,
我身边那些亲密的人,一个接着一个的离我远去,唉——我估计,我也没想着活多久
了,我的精神支柱,都不在了。
接着,岳山石又说:算了,这些丧气话不说了,咱们仨这股江风,吹得也够了,走
吧,去找那黄三郎——我一定要当面质问他,他到底为什么要在那黑材料里编排我的
地产公司。
“我也想问清楚,他当年,到底是怎么在我不知不觉的情况下,改了我搜查到的黑
材料。”花颜转过身,目光十分坚决。
“走!”我说:我带你们去找。
我们三个人,再次上了宾利车,去了茶馆。
我们仨进了茶馆后,我在茶馆里找了一圈黄三郎,但是没瞧见人。
我问了好几个阴人,他们都说今天黄三郎没来茶馆趴活。
我又去了二楼,问正在修理盆栽的春叔有没有见到黄三郎。
春叔放下了修理盆栽的剪子,抬头看着我,他的话语里,带着怒气,说道:我哪儿
瞧见了黄三郎——你们要是瞧见了,让那傻犊子赶紧来茶馆,多少客人找他办事呢,
他人影都不见一个,手机也关机了。
“他不见了?”我问冯春生。
冯春生说道:是的——不见了,那小子一天到晚不知道忙个啥在。
“行吧,我先去茶室,春叔看见了黄三郎,跟他说我正在找他。”
“行啊!”春叔说完,继续修剪着盆栽。
我们仨,再次去了茶室坐着。
我坐在茶室里,喝着茶,才喝了两口,立马站起身,说道:不好!那黄三郎肯定是
知道事情不妙,跑路了。
“跑路了?”岳山石说道:不可能吧?
我说:这黄三郎,脑子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