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到房门口,就闻到了浓烈的血腥味道。
我连忙掏钥匙开门。
门打开后,我就往夏花的卧室跑。
我一进去,就发现屋子里面,还是比较整洁的,但是,夏花的床上,却血迹斑斑。
夏花的床,昨天不是搬到了阳台上么,而且瘸马为了方便照顾夏花,还在夏花睡觉
的时候,用手铐铐住了夏花。
现在,沾满血迹的手铐,还挂在阳台的内栏上,床上有一只断手。
这断手,应该是夏花的。
这夏花——真的出事了。
“瘸马……瘸马!”我楞了几秒钟,接着我又喊着瘸马的名字,往瘸马的房间里跑。
夏花出事了,瘸马没准也……
我对着瘸马的门,一脚蹬开,却发现瘸马躺在床上打鼾。
他听到了动静,懒洋洋的伸出手,拿过手机看了一眼,接着又闭上了眼睛,说:小
祖这么早回来了?八点都不到,让我接着睡会。
瘸马没事……夏花出事了?
我有点恼,上去一把掀了瘸马的被子,数落他:瘸马!我让你好好照顾的夏花的
呢?你给我起来,去夏花房间看看,看看出什么事了?
“出什么事了?咋咋呼呼的?”瘸马抓了抓胳膊,揉着睡眼,光着膀子,只穿着一件
内裤,趿拉着拖鞋,去夏花的房间看了一眼。
就看一眼,瘸马彻底炸毛了,他猛地回过头,十分紧张的说道:我……我也不知道怎
么成这样了,我昨天晚上都在的……这……这……小祖,我可……我可一直都在啊,没有出
过家门啊。
我叹了口气,其实我真怪不上瘸马,那个黑衣年轻人,没准是个高手。
阴行高手我没见过多少,但也有过耳闻的,他们手段深不可测,他想躲过瘸马,砍
下夏花的手,然后把夏花带走,实在太简单了。
哎!
我叹了口气,如果知道黑衣年轻人昨天的目标是夏花,我昨天就应该出手,把他做
了,解除他这个威胁。
“现在咋办啊?小祖。”瘸马问我。
我说我去茶馆,不管花多大的代价,我也得把那黑衣年轻人找出来,至于夏花,我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我才准备转身走的,忽然……我眼角,瞥见了血迹斑斑的床上,还有一块黑色的物
事,刚才太着急,没瞧见这东西。
我又上了夏花的床,捻起了那黑色的物事,原来这东西不是别的,是我刮胡刀的刀片。
我再瞧了一眼夏花的断手,发现断手的断口,有些地方很平整,但很多地方,虎牙
交错。
瞧见了这些蛛丝马迹,我心里很不是滋味。
我下了床,又去了厕所,打开了我刮胡刀的刀架,发现里头的刀片,已经不翼而飞了。
我叹了口气。
“叔叔施主,不要叹气哦……吉人自有天向。”小和尚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了,安慰我。
我觉得心里很暖,这个小和尚,真是个“小暖男”。
我心情好了一些,瘸马又进了厕所,他很奇怪的看了小和尚一眼,但没问这个小和
尚的来历,他问我:祖哥,你还愣着干什么?不去茶馆问消息吗?
瘸马曾经是个好医生,医者仁心——现在夏花在他看守的时候出事了,他也很内疚,
很着急。
但我却转过头,对瘸马说:老马,不去茶馆了,现在要找到夏花,只能靠你了!
“靠我?”瘸马被我气乐了,说道:我哪有你那么大本事啊,你是不是生我气?只要
你找到夏花,你怎么生我气我都没关系,确实是我的错!现在当务之急,得找人啊。
“不!”我说真只有你能帮我找到夏花,因为我已经知道夏花是出什么事了?
“这个?”瘸马一时间有些语塞。
我跟瘸马说起了“夏花断手、失踪”这件事。
我开始怀疑,那个黑衣年轻人是个高手,他摸进了我家,断了夏花的手,带走了夏花。
但现在,我已经搞清楚整件事了,夏花失踪、断手……根本不可能是黑衣年轻人做
的,因为他断夏花的手,怎么着也不会选择我刮胡刀里的刀片来当做凶器。
我推演,估计是夏花昨天下午,已经知道晚上要独处,手被铐在阳台的铁栏杆上的
计划。
她的毒瘾,控制住了她的大脑,控制她,命令她让她半夜逃出我的家里,去寻找毒品。
所以,昨天下午到傍晚那段时间,夏花在厕所里,偷偷的把我刮胡刀里的刀片给取
下来了,然后藏在了自己的床上。
等到半夜三更的时候,瘸马睡着了,夏花才把刀片拿了出来。
她用刀片,一点点的切断了自己的手腕,出去寻找毒品。
开始法医鉴定夏花毒瘾的时候,已经跟我们说了,夏花的毅力特别的强,这次,夏
花把她那超强的毅力,用在了“断腕寻毒品”的路上。
毒品把她彻底控制住了。
她也成功的逃出去了。
瘸马听了,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说用刀片,割断自己的手腕,这得多痛苦啊?
是啊!得多痛苦啊,想想就不能忍受,一柄刀片,切断自己的手腕,这还不是几分
钟搞得定的事,怪不得那张床上血迹斑斑,而且夏花的手腕,有些地方,犬牙交
错,估计是刀片切不断了,自己靠着蛮力拉扯,活生生扯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