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无女,你要是真抢,我就和你好好斗斗法。”
我直接把硬话甩了出来,不把腔调打直了,寂无女和这满坑的老尸们,还真以为我
李兴祖是个好欺负的人。
大不了咱们鱼死网破,谁怕谁?
寂无女没把我的话当真,她兴许真以为我骨子里头全是脓包,欺负几下子没什么
事,竟然一直不撒手,还利用那藤蔓似的左手,鞭打我的胸膛。
“真要玉石俱焚嘛!!!”
泥人还有三分脾气,我李兴祖平常脾气就不小,自打进了这天柱山的海底,我心里
就一直被压抑着在,忍了这么久,也该爆发了。
这一刻,我彻底恼了起来,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咬开了左手食指,在白玉佛牌上,
写下了一个“卍”字!
佛门万字,引佛气出窍,镇宵小恶鬼!
血字才成,白玉佛牌里,像是有万千个机簧在转动。
嘎达嘎达的声音,密密麻麻的扩散了开了,听在了我的耳朵里,无比的舒坦,但这
声音,落在了寂无女的耳朵里,她可就没那么好受了。
“咿呀!”
她尖叫了起来,但是依然没有放手,还在做着抢我佛牌的美梦呢。
“刺青师,放手!你没有佛陀金身,引这么强大的佛气出来,它会镇死你。”
“镇死我,也好过绝境之时,受你这种老尸凌辱,一个万字,你不放手?那两个万
字如何?”
我挤破中指,又在白玉佛牌上添了一个血色万字。
这两个万字出来,寂无女的惨叫声,提高了整整一个八度。
我刚才听到佛牌机簧声通体舒畅的感觉,也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通体骨骼碎
裂的声音。
似乎真如寂无女所说,我没金身,扛不住这剧烈的佛门压力。
真要同归于尽了?
此时我的眼珠子都不太好使了,眼球肿胀,看什么都是血色。
千钧一发之时。
白玉佛牌里头,竟然传出了一阵稚嫩的声音。
“哦嘛咪叭嘛哄!哦嘛咪叭嘛哄!”
六字明王咒!
泡泡的声音。
哦嘛咪叭嘛哄,哦嘛咪叭嘛哄!
六字真言一出,我身上的疼痛感,一下子全没了,骨骼碎裂的声音,还在此起彼伏的。
不过,我瞧见我的身体上,开始萌生了金色光泽。
恩?
我……有金身加持了?
想也不用想,在天柱山海面镇邪的泡仔,因为我要引佛气出佛牌,他感应到,并且
通过静坐观想,和我并肩作战。
我没铸就金身的佛门道行,可泡仔不一般啊。
他是明王转世,佛门道行非同一般。
铸就个金身,不要太轻松。
我这金身一起,浑身散发的金色光泽,照耀到寂无女的身上,登时这女尸身上的皮
肤,就烧着了。
燃烧的速度尤其的快,几乎只要一挨着,才见一道火光,下一秒,那寸皮肤就化作
了焦炭。
“大师手下留情!我刚才以为大师是个假高僧,才妄想留下佛牌的,谁知道大师你
有金身加持,若是早点亮出道行,借我十个胆子,也不敢招惹大师您啊!”
呵!
这叫什么话?
我有道行,你不敢动手,我没道行,你就要抢我的佛牌?谁拳头大谁有理呗?
那现在我有道行了,不就能随手灭了你这女尸么?
她见我无动于衷,又开始打起了感情牌,苦苦哀求起来,说:大师,您收了神
通吧,我们这明珠窑里的人,都是可怜人,一辈子都是个被人利用的命!我父亲是
曾今先秦高官,可又如何?我本以为一辈子能锦衣玉食,结果却被我父亲活活的送
进了黑玉棺材里,沉了海!
“后来又被太九族人,收入这太九炼狱之中,成了他家养的看门小鬼,我们也不甘
心啊,只想苦修禅宗,出这太九炼狱,再入轮回,哪怕下辈子当只鸡、当条狗,也
比魂魄被锁在这幽暗不见人影的海底强啊!”
“大师……一时贪念,不要赶尽杀绝!”
“赶尽杀绝?刚才要赶尽杀绝的人,那可是你。”我丝毫没有收手的想法,只想着利
用这金身,先把这寂无女镇死再说。
正要加持佛力,让金光更加旺盛的时候,忽然江白鹤一把扑在了寂无女身上,也跟
我求情,说:小祖啊,小祖……这儿的都是我老祖,寂无女虽然不是我老祖,可也跟
我老祖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你不看他们脸面,给我一个面子,成不?
“江叔,你要保他?”
“保!要保,算我欠你一条命,而且刚才寂无女,也不是真要把我们全杀了,她只
是想拿走那块佛牌而已!”
我这人是个爽快人,也从来不嗜杀,这天柱山一路进海,江叔功劳最大,我得还他
这个人情。
“既然江叔开口了,那也成!”
我左手抓过了佛牌,右手把佛牌上的血色万字,一并抹去。
这一刻,我听不见泡泡的六字明王咒了,身上的金身也消失得一干二净。
寂无女慌忙站起,不顾身上的伤口,跪在海底,给我磕了三个响头。
“多谢大师,多谢大师!”
此时她消了怨气,真身也显露了出来,确实是个小姑娘,年纪嘛,最多就十
六、七岁。
不过这年纪在古代,可不能叫小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