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满是黄毛的手,狠狠的扯住了山女的妈祖石像!
砰!
妈祖石像一得手后,山女背着的野果箱子,顿时四分五裂。
野果子滚落了一地后,还站着一只满眼狡诈的黄皮子。
他高高的举起了妈祖石像,恶狠狠的骂道:山女,你带着妈祖石像,还想着跟那姓
郭的远走高飞?彻底不管我们这些野仙了呗?
“我和郭小哥云游四方,是你们支持我的。”
“啧啧,你是山女大人,我们怎么敢触碰你的霉头呢?”黄皮子哈哈一笑,说道:你
可以走,但是……妈祖石像留下。
“妈祖石像是我的,凭什么留下。”山女一直都是天真烂漫,见谁都喜欢哈哈大笑,
这一次,她发怒了,两只手迅速捏印。
妈祖石像亮起了一团荧光,要从黄皮子的手里挣脱出来,飞回主人的手中。
黄皮子哪里肯,他的右手五爪弯曲,狠狠的刺入到了自己的额头皮肤内,使劲往下
一拉扯。
噗嗤。
它带血的脸皮,勾在了右手之上,忍着疼,他把妈祖石像包了起来,朝着周围喊
道:牛头山野仙何在?山女掌控牛头山数百年,欺诈、打压我们,搞得我们也野仙
不像野仙,反倒像一些滑稽小丑,此时不把她拿下,更待何时!
“妈祖石像在我手中,众仙群策群力,请出雾女,杀了山女和那姓郭的。”黄皮子尖
锐的嘶吼了起来。
刚才送别郭久月和山女的野仙们,都围拢了过来,一个个的脸上,都浮现了本来原
型,两只眼睛,闪着血腥的光后,仰着头,嚎叫了一声。
吼!
众仙吼叫,震慑山林,他们每个人张着嘴,吐出了一道黑气。
黑气如同灯柱一般,直冲云霄。
无数条黑气,在空中交织,凝成一片笼盖在牛头山上的漫天墨雾。
山女一见这阵仗,扭头就跑,边跑边跟郭久月说:郭小哥,我妹妹要出来了,我陪
不了你云游四方了,我引你出牛头山,你一辈子也不要回来!
“你妹妹是谁?”
“她叫雾女,是邪恶化身,野仙们请他出来了,牛头山、瑶池阴宫,要变做鬼怪乐园。”
山女一边解释,一边落泪。
她也迅速变得苍老,红润的皮肤上,爬出了一条条的皱纹。
三尺青丝化雪,流萤美目浑浊,妙龄少女,转眼变成了一个龙钟老太太。
腿脚跑不动了,郭久月就背着她跑:山妹儿,跟着我一起出去,我们还能逃!
“逃?我逃不了了,没了妈祖石像,我的元气会被迅速抽走,用不了多久,我就要
老死了,我不怕死,我只怕我死掉了,牛头山邪气迅速滋生……”山女趴在郭久月的
背上,扭头望着牛头山,心中只有无尽的不甘心。
终于,两人到了出口处,山女却彻底恸哭起来,说:我感觉到了,雾女来了,来得
很快,我们很难跑掉了,你把我扔下来,你自己跑,跑得越远越好。
郭久月猛的站住,像做了什么决心似的,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块雪白的佛牌,说:
半年前,我在海上生病的时候,遇见了一个高人,高人送了我这一块佛牌,可以封
魂,我把你的魂抽出来,注入这佛牌里,然后我这佛牌送走,等过个七年八年的,
佛牌会失效,你的魂会再次出来,等到时候――你再想办法,来对付雾女!
通常的佛牌,都有禁制,一旦被拘进去的生魂,无法逃脱,只有等过了一定的年
头,禁制失效,生魂才能出来。
把山女的魂灌入佛牌里,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但是面对绝境时候唯一的选择。
郭久月,最想做的,就是把山女的魂给保全下来。
他蹲了下来,把佛牌,抵到了山女的额头上,同时将自己的中指咬开,把血水抹在
了佛牌上。
嗡嗡!
佛牌抖了抖后,乌光大作,把山女的魂给吸了出来。
郭久月为了保住山女之魂,也没再管山女的身体,收好了佛牌,疯狂的往山下冲,
一直冲到了离瑶池仙宫最近的一个镇上后,他把那块佛牌,放在了一个小卖铺的货
架角落上后,又马不停蹄,继续朝着更远的地方跑。
一边跑,他一边把自己在牛头山里做的那些杀戮画像,仔细的回忆、揣摩,让无边
的杀念,冲坏自己的精神。
他知道,他跑不过牛头山群仙,也跑不过雾女,他迟早会被抓到的,如果他想不把
山女的行踪给供出来,就要在这一刻,把自己变成最疯癫最疯癫的精神病患者。
在牛头山和山女相处的时光里,他的疯病本来已经好的彻底了,可这一次,他要让
自己彻底发疯!
终于,在第二天的早上,郭久月被追到了,他在被野仙扑倒的一刻,他的两只眼睛
里,再没有明亮的色泽,嘴里胡言乱语,他成了一个武疯子。
牛头山的野仙们,把郭久月绑回了山里,用各种残酷的法子,拷问郭久月:山女的
魂呢!
郭久月只是疯笑。
三天!
他被关了三天,断腿、戳眼、炮烙、甚至剥皮,面对这些残忍到了极点的拷问,他
也没说出山女之魂的行踪,他成了一个疯子嘛――没有正常逻辑的疯子而已。
牛头山群仙在毫无办法的时候,把郭久月给斩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