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风叔气的,不是气黎天耀断手,他是气在“度茶马真小人”。
这泰国阿赞给黎天耀下了血咒,就是给我们抛了个难题,让我们救黎天耀也不是,
不救也不是。
救了,就是我们这几个人自轻自贱,妇人之仁。
不救,就是过于冷血,眼见徒弟死于面前,却不出手。
而且不管是救了,还是不救,都让周围那些大字头话事人看了个笑话。
度茶马真心阴险。
他阴险的还不止这个呢,只见他血咒收了黎天耀一条手后,还站起身,扫了周围众
人一眼,说:今天晚上!李兴祖不管说什么,谁敢反对,我就要谁的命!
他这句话,算是把我至于不仁不义的地步。
众人看我的眼神都变了。
他们估计在想,我什么时候,和度茶马的关系这么好了。
毕竟度茶马在南粤阴行的人缘,相当尴尬,没有一个人和他玩得来,但搞什么茶
会、酒会,都得请这个人来。
我和他的关系,若是真的走到一起,会让南粤阴行所有人不安。
度茶马到底想做什么?
我和兄弟们,南粤阴行的人都各怀心思的时候,度茶马似乎没有受到什么影响,依
然笑容可掬的对风影说:老风,我动你徒弟的恩怨,下了船再说,今儿个是东北阴
行立棍的好日子,不要扫了小世尊的兴致。
风影强行按捺住了情绪,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心里估计把度茶马都杀死好几遍了。
度茶马双手合十,环绕了茶会现场一圈后,说:黎九耀搞定了,我替李小世尊,问
问在座的各位,东北阴行在南粤立棍,还有谁反对的!
立棍这事,反对的本就是黎九耀一人而已。
如今,黎九耀被度茶马下了血咒,断了一条手,场面上就更没谁反对了。
一时间,茶会上,鸦雀无声。
度茶马面带微笑,对南粤阴人的反应,很是满意,回过头,脸上堆着笑,憨憨的
说:小世尊,没人反对了,茶会,您接着主持,小僧念会儿经。
他大喇喇的坐在地上,闭着眼睛,嘴里叨叨个不停。
我继续主持起了茶会,起身跟众人抱拳,把刚才黎九耀的事,简单带过后,说:诸
位,请大家过来,原本就是为了讨论东北阴行立棍的事,既然这事定下来了,从明
日开始,东北阴行,就正式以“老东”这个字头,行走南粤江湖,到时候,希望诸位
前辈、大佬,多多提携。
如今,南粤阴人都以为我和度茶马勾搭上了,原本就有的敌意,更浓烈了,都没对
我说的场面话有什么反馈,要么低头,要么喝茶,要么和身边的人聊天,就是不正
眼看我,故意冷落我。
茶会的气氛,降至了冰点,很尴尬了。
即使尴尬,茶会还得继续啊。
我背着手,清了清喉咙,接着说:按理说,立棍成了,茶会就结束了,但我最近
吧,破了一桩案子,也就是红花会馆郎佐敦被杀一案,我想,大家应该很感兴趣。
提到了郎佐敦,众人的热情才回来了一些,有不少人扭过头。
东字头的大佬,盯着我,说:李兴祖,不对啊,郎佐敦被杀的第二天,你可是在丧
堂上,当着许多字头大佬的面,信誓旦旦的说――郎佐敦是察觉了红花会馆里不少的
红花双棍,还有他的家人,和东皇太一教有勾结,他清理门户、大义灭亲后,自尽
了,怎么这会儿,郎佐敦又是被人杀掉的呢?
嘿,他说的,是我上次在丧堂里编的故事。
我如今,也不打算把上次编的故事推翻,而是要在那编造的故事上,再做文章。
我说:你们还记得丧堂之上,我曾经说过,红花会馆里,还有东皇太一教余孽吧?
“记得!”南粤阴人们都说。
我点头,说:这就对了,郎佐敦啊,原本是打算彻底清理门户、大义灭亲的,但这
些余孽提前得了消息,请了一个人,袭杀了郎佐敦,所以,郎佐敦被干掉了,清理
门户也没有彻底清理干净。
“丧堂之上,我要替老郎报仇,所有关于这个细节,我有所隐瞒,如今,不用再隐
瞒了,杀了郎佐敦的人,被我击毙了。”我喊了鬼佬姜,说:老姜,你让大家瞧
瞧,害死了郎佐敦的人,是谁。
鬼佬姜立马站起,从口袋里,拿出了那张亚麻纸。
这是他从神之序曲里推演妈祖石像时,看到的郎佐敦被杀真相。
郎佐敦是被长生陵卫杀的嘛。
他展开了亚麻纸,指着纸上的长生陵卫说:就是这人,杀了郎佐敦,他长了一身山
魈的皮,是南粤王长生陵里的陵卫,本事通天。
众人听到这儿,都伸长了脖子看画。
我则把今天下午,找南粤王赵百良讨来的人魈皮,扔在了地上,说:我在南粤身上
之中,追捕到了长生陵卫,斩了他后,才发现,这长生陵卫啊,不是活人,而是山
魈皮化妖,包裹住了长生陵的陵卫人魂,化作的阴祟!
南粤阴人见了人皮,各个交头接耳。
我则说:红花会馆里的余孽,就是找了这个阴祟,袭杀了郎佐敦。
众人议论纷纷。
若今天没有度茶马把擦会气氛搞得冰冷,这时候估计南粤阴人得替我的“义举”噼噼
啪啪鼓掌,赞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