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羊城只有160公里了。
冯春生问我:你心意已决?那你有办法全身而退吗?
“有,十六、小、田恬他们。”我说。
“靠着兄弟们,跟朝义兴十三太保硬杠?”冯春生面色凝重,说:你大概不了解南粤
阴人的性格,目前来说,没有巨变的情况下,是极其团结的,就算十三太保斗不过
咱们兄弟,但其他大字头,比如说“东字头”“香字头”“和字头”“九字头”的双花红棍
也会集体出动,把咱们团团围住,不死不休,硬杠不是办法。
我摇头,说:春叔,你误会了,咱们开始就说好了的嘛,抓南粤阴行、朝义兴的命
门!只动脑子少流血……
“额?”冯春生不知道我下头还有什么计划,干脆也不讲了。
两个钟头后,我车里的司机询问我:祖爷,已经到羊城了,进城吗?
我摇摇头,说:不进!饶着羊城慢慢转,等电话!
司机听了,拿起对讲机,跟车队说:祖爷发话了,暂时不进城,绕着羊城转圈。
“你等谁的电话?”冯春生问我。
我说等小的电话。
冯春生其实只知道其余兄弟没跟着车队一起走,他们各自乘zuò_jiāo通工具,进了南粤
羊城,但具体其他兄弟,分别负责什么,他不清楚,也不过问,一切都让我自己办。
这会儿,他倒是起兴趣了,询问:小祖,你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我琢磨出了一点
眉目,但猜不出个仔仔细细来。
我哈哈一乐,反正时间有多,我跟春叔把我的部署说了。
别墅里的兄弟们,其实分成了四个小组。
第一个小组,只有林若语,她主要负责在朝义兴祠堂周边,打探消息,查清楚朝义
兴的大动向。
她的底子很干净,根本不是阴人,又常年在警察局里当法医,不会引起朝义兴那伙
江湖阴人的注意。
第二个小组,只有田恬一人。
田恬既能打,身法轻功也好,她的存在,是帮我打入南粤阴行内部,找到朝义兴坐
馆、副馆主的弱点,一旦捕捉到了,绝对能让朝义兴投鼠忌器,到时候他们真要对
我下狠手,还得掂量掂量。第三个小组,有四个人,阿宝、墨小、老画和神丑。
他们四个人里,既有墨小这土生土长的羊城人,又有阿宝这种寻人高手。
我给他们安排的任务,就是去查清楚支持朝义兴的商帮老板,顺带着看看能不能把
这商帮老板拉下水,在我和朝义兴之间周旋。
第四个小组,有三个人,张克爽、龙十六和邱继兵。
我让这三个人,查清楚南粤阴行的码头动向。
南粤阴行靠海,很多的生意都在码头上做,阴人也大多数愿意聚集码头,他们三个
人打入到码头里,就算真正的打入了南粤阴行。
当然,这件事风险最大,就像一只老鼠,闯入了猫群,好在这三个人,逃生本事都
厉害,战斗力也十分强大,即使被发现了身份,也有足够的办法脱身。
我目前极其依靠的,就是第二小组的田恬,和第三小组的小,他们俩,是我今天
能不能从朝义兴祠堂里全身而退的根本。
冯春生一旁听得啧啧称奇,竖起大拇指,由衷的说:长江后浪推前浪,小祖,我现
在才知道,你这部署得,极其周密,有点运筹帷幄的意思。
“人家朝义兴弄对策搞我,我们当然也弄对策搞他,来而不往非礼也,春叔,只要
小把好消息带过来了,今儿个别说朝义兴十三太保,哪怕什么东字头、九字头、
和字头的双花红棍齐出,他们也奈何不了我!”我哈哈一乐。
冯春生听到这儿,心思算安定下来了,他兴致上来了,跟司机说:小兄弟,把车里
的音乐停了,给我放支京剧。
司机问:冯大先生,要听哪一段?
“定军山!”
……
车队在羊城外头绕了将近四十分钟,终于,墨小的电话来了。
“喂,小祖哥,朝义兴背后的商帮,帮你摸清楚了,这个商帮叫云利集团,香城云
氏家族财团,主要生意在远东物流贸易上,资金雄厚,老板本身就是个阴人,叫云
庭生,以前当过风水先生,如今算是羊城、香城一代的商界大亨。”墨。
我问墨小:你和云庭生见过面没?
“见了!”
“他什么态度?”
“愿意插手我们和南粤阴行之间的交锋里。”墨:他这会儿正在参加很重要的
慈善晚宴,凌晨散场后,他就会赶到朝义兴祠堂。
“成!”我点着头,挂了电话,让司机开车进羊城。
现在是晚上十一点,我们到朝义兴祠堂,都快十二点了,等不了多久,云庭生就会
赶到祠堂里,化解我和朝义兴的矛盾,时间上来说,我们只需要拖住朝义兴大半个
小时不动手,今儿个就能全身而退!
……
车队浩浩荡荡的进了羊城。
羊城算是个不夜城,夜生活比川西还发达,车队穿过城区的时候,能看到不少的街
边摊子人满为患。
走过了喧嚣,车子驶入了静谧的村庄。
朝义兴的祠堂,就矗立在一座靠海的小渔村里。
渔村的村口,立着一块牌坊――朝家尊祠。
这个渔村,是朝家村,一个村子,就是一个大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