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司徒艺琳,摆出了天通侍的冷酷,说:你们不想跟人打硬仗,你们只想保住
自己的财产,保住自己的命,在接下来的日子里,继续享乐奢靡,金钱、女人、权
力,早就腐化了你们的骨头,这些年来,你们把迷心家族交给天通海的钱,私吞了
多少,以为我心里没数?我如果不是碍着父亲的遗言,我早就行使天通侍的权力,
把你们扫地出门!
她说完,一拍桌子,说:这场劫难一过,我就会把你们清理出天通海的,你们这帮
蛀虫!
大可司被这话刺激得脸红一阵、青一阵。
冬达丹巴和另外一个努尔家族的年轻人,站了出来,两个人一杨手,手里多了一把刀。
他们这是要亮刀,和天通侍硬碰硬啊。
一旦天通侍出手,她“失格”的事,立马会被努尔家族的人知道。
我得护着她。
我摸出了纹针,背着手,说道:啧啧啧,我李兴祖也算识人无数了,但嘴脸丑陋成
这样的,真是没见过几个,实在瞧不下眼,不是要动手吗?来,来,先跟我过两手。
那俩年轻人,被我震住了,一时间,不太敢动。
虽然我和他们年纪差不多,但我这些年的历练不一样。
他们在蜜罐子里呆了二十多年,我在川西,那是经历好多次生死。
在死亡边缘上打过滚的人,气场和压力,决然不同。
我一个眼神,就能让他们两个人犹豫起来。
大可司是个识货的人,他忽然双手抱拳,说道:小祖兄弟,瞧你这个气势,不是常人!
“我是阴阳刺青师,从小学的百家艺!”我把纹针露出了一截,盯着大可司。
大可司扭头横了他儿子和另外年轻人一眼后,说:小祖啊,你的本事,我是相当敬
佩的,但这儿,是天通海的家事,是我们努尔家族自己的事情,和你无关,还是不
要插手,不然……待会真动起手来,也保不齐会误伤你!
我冷笑道:我这人就有一脾气,爱管闲事,来吧,动手吧!
“真要动手?”大可司的眼神,变得阴鸷起来。
在剑拔弩张的时刻,司徒艺琳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砰!”
响声炸开,在屋内环绕。
司徒艺琳的忍耐,在这一刻,被顶到了极点,再也压抑不住了,她愤怒的吼道:我
这些年,没在藏区里露过手段,你们是不是都忘记了我是怎么当上天通侍的?不就
是亮刀吗?来!我和我阿爸不一样,阿爸顾及家族,不愿意和你们撕破脸,但我不
是他!今天,大不了火拼,有一个我杀一个!
她动了真怒,大可司彻底不敢放肆了,他的气势彻底被压住。
司徒衣领又阴冷的说:大可司,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今天敢在这儿亮刀、
找我的麻烦,我知道——天通海的焚香大师,已经加入你们的阵营了,但是,我依然
没什么好怕的,焚香大师杀得了所有人,唯独杀不了我。
大可司强行压住了自己的恶念,脸上堆着笑,说:刚才大家都激动了,是误会,焚
香大师的地位超然,怎么会加入我们?天通侍!让你撤退,其实也不光是我们努尔
家族的意思,迷心家族作为咱们天通海的金主爸爸,他们的意思,也是让你和我们
一起撤!
“迷心家族是什么东西?在天通海,我,还有我所有的兄弟们,才是这儿的主人,
战士是天通海的无上荣光。”司徒艺琳根本瞧不上那“迷心家族”。
“时代变了!这年头,钱是第一位的,什么风骨、什么义气、什么忠义,都是扯
淡!没了迷心家族,天通海撑不了几个月就得散。”大可司站起身,说:天通侍,
你也困了,回去休息吧,明天上午,迷心家族的四个长老,就会回天通海,你要拉
着天通海跟你在大妖之战中陪葬,先好好想想,怎么说服四长老吧。
他一说完,司徒艺琳转过头,离开了房间。
我也跟着司徒艺琳,一起走了。
她走得很快,我跟了好久才跟上了。
藏区的夜,很凉、很静,蛙叫虫鸣,并没有打破这份宁静,它们让静谧更加的静。
司徒艺琳走在一颗古树边,扶着树,抬着头,肩膀轻轻的抖着。
我走到她面前,瞧见她的双眼里,已经噙满泪水,她的压力太大了——天通海的兄
弟,都把她当成图腾、信仰,却没有人把她当成朋友。
努尔家族的人,把她当成天通侍,却并没有当成族人。
无亲、无情,足够让任何一个人崩溃。
她坚持了十几年,还扛着在。
我跟司徒艺琳说:总算知道你为什么说天通海是神灵与恶鬼同在。
“十几年了,我一直都在忍让他们,我以为忍让会让他们不再敌视我!”天通侍捂住
双眼,说:天通海已经存在很多很多年了,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能当天通侍,我是
第一个!所以,我本身就被天通海的规矩歧视!那帮老家伙们,也对我不服,忍让
并没有让他们服气,只让他们变本加厉!
我笑笑,说:不服就得揍,从古至今,服气是从拳头里出来的!
川西阴行的人,以前不服我,我花了很多心思、手段,让所有不服我的人,都服了!
“可我现在没能力揍他们了。”天通侍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