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夫表情有些僵硬:客官是外地人吧?
我们确实是外地来的。易玹承认道,可是我方才说错什么了?
船夫冷哼道:当然错了,当官的不顾百姓死活,朝廷的赈灾银都进了他们口袋,哪有百姓的份?百姓们都在刨土吃呢。
易玹闻言皱眉道:可我听说朝廷派了钦差查处了贪赃枉法的官员,圣人可是杀了好几个大官呢。
可也没见多一两银子给我们啊。船尾的一名伙计粗声粗气道。
易玹陷入沉思。
就在船驶到江中心时,船夫和伙计们突然停下了摆渡。
易玹猛地回神:怎么回事?
却见船夫狞笑一声,从船身的一处暗格抽出一柄板斧来:嘿嘿,你们是要尝尝板刀面还是馄饨?
易玹却笑了:什么是板刀面,什么又是馄饨?
凌相若都诧异了,心说玹儿还是江湖经验太浅,连个黑话都听不懂。
船夫则像看傻子似的看了他一眼,阴森森道:若要吃板刀面,我一刀一个把你们削下水去;若要吃馄饨,你们就乖乖脱得赤条条的跳下去自死等等,这小娘皮怪标致的,可以留下。你,小白脸,快选。
这话可是触了易玹逆鳞了,只见他当即面色一沉,都无需动手,只爆发出一股内力便将三人齐齐震飞出去。
接着便是扑通三声,三人都落进了水里。平日里水性极好的三人,此时却不会凫水了似的在江里面扑腾呛水。
原来刚才那一下,三人都被打伤,没了力气。
易玹冷冷地看他们扑腾了一会,这才抬手一抓,又将三人从水里抓了回来。
三人湿漉漉地躺在船上痛苦打滚。
等本官办完事再来处置你们。易玹沉声道,接着抬掌一拍,强大的内力驱使着船继续往对岸驶去。
三人俱是大骇,今天可是踢到铁板了!
你们干这勾当干了多久?易玹趁船还没靠岸,索性审问两句。
船夫支支吾吾道:不,不久。我们也是兽潮之后才开始做这勾当,实在是没了法子。
一派胡言。易玹呵斥道,遭难的难道只是你们吗?若人人都似你们这般,天下岂非永无宁日?你们三人有手有脚,身强体壮,如何会没了活路?比你们艰难的不知凡几,怎么不见他们去杀人越货?
是,是,小人知错了,求大人开恩。船夫求饶道。
住口。易玹再度呵斥,我再问你,你们一共害了多少人?
也,也就三五呃,是八九,八九人。船夫一看易玹脸色,吓得连忙改口。
还不说实话?易玹抬掌作势要拍。
船夫见识过他的厉害,哪敢让他这一掌拍在身上,忙道:是六十九人,小人都记着呢,大人不信可将小人的账本拿去一看。
易玹简直被气乐了,杀人还记账,可真是拿人命当儿戏。随即,他的神色又沉了下去。这江上干这勾当的肯定不止他们一家,否则就凭三人如何在江上混下去?必定是互相串联勾结,才能长久经营下去。
人命关天,整顿此事迫在眉睫。
易玹心中很快有了定计,便在靠岸后先将这三人点了穴然后捆了拖上岸,随手招来几人道:你们给我看好他们,等我回来给你们每人十两银子做酬谢。可若是人没了,那银子也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