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圣人,臣与慎行兄并非同窗刘冰解释道,又将他与凌相若的结识过程一一道来。
皇帝听得诧异:不意其中竟还有如此曲折,不过你们两家能化干戈为玉帛,亦是美谈一桩。刘卿家中亦是商贾,想来对行商之事有所涉猎?
臣愧不敢当,臣先天不足自幼多病,祖母慈爱,不许臣多为俗务费思,故而至多看过账本,一知半解。刘冰羞赧道。
皇帝点点头,便不再多问。不过心中倒是留了个印象,也合该刘冰走运,皇帝因着这一点印象,回去后便把刘冰调去了户部,担任司储主事,正六品。
别看品级不高,可对于一个初出茅庐的新人来说,一出仕就担任正六品的官职,那绝对是官运亨通,深得圣眷。
刘冰对皇帝感恩戴德的同时,也对凌相若愈发感激,若没有她,哪有他的今日?再造之恩也不过如此了。
皇帝坐了一会便回宫去了,毕竟日理万机,不可能长时间在外面浪。
大佬走后,刘冰猛地松了口气,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圣人不怒自威。
圣人固然威严,但并非喜怒无常之人,待臣下也亲厚,刘翰林不必如此惶恐。花茗劝解道。
刘冰干笑:乍得见天颜,故戚戚然。
花茗表示理解,毕竟刘冰除了殿试见过皇帝一次,就只有今天见过了。等以后见的多了,也就习惯了。
皇帝走后没多久,刘冰也起身告辞了。今天经历了这么刺激的事,他得回去好好缓缓,嗯,就写两幅字压压惊吧。
而花茗和凌相若也同样在写字,只不过他们写的是皇帝留的作业。
凌相若咬了咬笔杆,心说都多少年没写过作业了,真是好怀念的感觉。
她也是上过九年义务教育的人!
不然能这么优秀?
等她们各自写完,发现天已经不早了。凌相若将心得交给花茗,拜托他一起送进宫去,然后就回家吃晚饭了。
由于离饭点还有点时间,她就先回了院子。结果还没进去就听见一阵车轱辘滚动的声音,而且还不止一辆。
嗯?凌相若头上仿佛冒出了几个问号,然后加快了脚步走了进去,结果被院子里的一幕惊呆了。
只见易玹和玉琅玕各自坐在一辆扭扭车上扭得正欢,车子也随着他们的扭动在院子里横冲直撞,呼啸而过。仿佛是在赛车。
而易珩,对,没错,就是易珩,他抱着小果冻在一边观战,小果冻更是兴奋地拍手大笑,口水都笑出来了。
凌相若看了看易玹又看了看易珩,这要是俩人掉个个她还能理解,可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尤其还有个玉琅玕也来凑热闹,怎么的,俩人都突然不要形象包袱了?
易玹和玉琅玕也是一僵,手里的方向盘突然就不香了。
虽然他们齐齐停下了扭动,可由于惯性的原因,扭扭车还在前行,慢慢溜了过去。
小果冻朝凌相若伸手:啊啊!娘亲,好玩!
凌相若泰然自若地走向易珩,从他手中接过小果冻:玩得这么开心啊?
啊啊!开心!
凌相若亲了小果冻侧脸一口,余光意味深长地瞥了易玹一下。
不是说堂堂世子爷是绝不可能玩这种幼稚玩意的么?
易玹老脸一红。
他,他是玩给儿子看的!能不能体谅一下他的一片慈父之心!
这时,易珩冲到易玹身边:哥,你起来给我玩一玩。
凌相若灵机一动,突然道:不是打了四辆么?阿珩你重新去拿一辆吧。
诶?易珩反应过来,好!
易玹警惕地看向凌相若,总觉得这货又要作妖!
果然,凌相若抱着小果冻一起去了书房,没一会就拿出一支沾了墨水的毛笔出来。
你做什么?易玹警惕道。
凌相若二话没说就蹲在易玹座下的扭扭车前,一边动作一边对小果冻道:咱们给你爹做个专属标记!
小果冻十分赞同:啊啊!标记!
易玹眼皮一抖,心跳都加快了几分。
只见凌相若在扭扭车上写下了易玹专用四个大字,特别黑,特别粗,特别显眼。
我就是给儿子示范一下,你写这个干什么!易玹炸毛道。
这不等于是告诉所有人他玩这种幼稚玩具了吗?
他不要面子的?
那以后就由你来教小果冻怎么玩吧。凌相若成全了他的一片慈父之心。
易玹一口老血险些喷出来。
呜易珩骑着一辆扭扭车冲了出来,哥,再来玩啊!
易玹额头青筋一跳:闭嘴!蠢货!
凌相若憋着笑起身,将毛笔递给小馒头,然后抱着小果冻进屋去了。好歹给易玹留点面子。
她前脚刚走,易玹后脚就把易珩训了一顿。
玩玩玩,一天就知道傻玩,玩物丧志!
易珩抱着头一脸懵逼:啥啥啥?你这说的都是什么狗话?
这场面简直跟凌相若挨训以后转头就骂橘为重一毛一样。
而老易家也有这个传统,安国公在被裴氏训了之后,必然会转头就骂易玹。老话说的一点都不假,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这就是条家庭食物链。
好在饭点到了,裴氏派来的大丫鬟解救了处于水深火热的易珩。
玉琅玕也留在了安国公府用晚膳,得到了易家上下的热情款待。安国公对这位为了徒弟一怒之下以一己之力端了悬影门的道长十分敬佩,席上一个劲向他敬酒,还很殷勤地为他斟酒。
玉琅玕顿时对安国公的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