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国公夫妇先是十分郑重地派人去给凌相若家送了拜帖,然后便精心挑选起明日上门的礼物,可见重视。
凌相若收到拜帖的时候还错愕了一阵,这突然整的这么严肃她可真不习惯嘞。
毕竟之前不论是她去找易还是易来找她,可都是随意得很的。
这突然还玩上拜帖了,怪新奇的。
“明天阿父母要上门拜访,看来得娘您出马了。”凌相若对张氏道。
张氏有些慌,双手下意识地在衣摆上搓搓:“我?那可是安国公和夫人啊……”
凌相若无奈道:“那要不让外祖父跟您一起?”
反正不可能不出面接待,说不过去。
“我,我去问问你外祖父。”张氏心事重重的走了。
凌相若心说早知道明天早上再跟她说好了,现在说怕不是得紧张得一宿睡不着。
但转念一想,提前说了,也好让张氏有个准备,不然到时候仓促之下反而失礼。想通之后,凌相若就不纠结了。
倒是张有奎一口拒绝了张氏的请求:“哪有外祖父代为招待亲家的?你是大妞的娘,就该拿出气魄来担起责任。”
张氏被他这么一训,反而豁然开朗,心境倒是稳重了不少。
转过天来,安国公夫妇便带着俩儿子上门了。
张氏一边回想着最近管家的经验给自己打气,一边笑着将客人迎进门来:“亲家来了,快进来坐,快进来坐!”
“亲家母好啊,说起来我们没少听阿珩说亲家庄子如何如何好,今日总算有幸一见,可真是大开眼界。”安国公夫人拉着张氏手亲近道,“也是我们的不是,两个孩子都定亲了我们却还没拜访过亲家母。”
“哪里,哪里。亲家住得远,本就不方便,亲家公又是国公,平时肯定很忙,这次能抽空过来,真是太给我一个小妇人面子了。”张氏见她如此平易近人,倒是少了几分紧张。
虽然她不会拽文,但话也说的十分妥帖。
“哈哈哈哈,亲家母真是善解人意。”安国公夫人轻笑道,进了屋后,她便又迫不及待道,“对了,怎么不见阿若那孩子?快让她出来给我瞧瞧。能让阿这么喜欢,一定是个温柔贤淑貌美无双的好姑娘。”
张氏老脸一红:“您可快别夸她了,就一野丫头,您和亲家公不嫌弃她就好了。”
如今大家基本默认“凌相若”是学名了,而“凌大妞”则是她的小名。故而也张氏也不意外。
“瞧您这话说的。”安国公夫人只当她自谦。
凌相若其实就在附近,张氏一派人去叫,她便过来了。
她其实不比张氏从容,进了前厅的第一时间就是去看易,易冲她使了个眼色,倒是起了不少安抚作用。
凌相若深吸一口气,上前给未来的公公婆婆行礼。
“哎哟,来之前我就尽量往标致上想象我这未来的儿媳妇的模样,如今见着真人,可比我想的还要出挑,真是仙女一般。”安国公夫人惊叹道,“亲家母啊,你这可谦虚过分了。”
张氏脸更红了,心说哪有夫人您说的这么好,而且您还不知道她的性子嘞。
安国公也满是赞赏的点点头,转头冲易努了努嘴:你小子行啊,不声不响的就拐了个天仙似的媳妇回来,给你爹长脸。
这个看脸世界就是这么现实。
易嘴角一翘:也不看看我是谁,除了阿若谁还配得上这么玉树临风的我?
儿子一撅屁股就知道他想拉屎还是放屁的安国公:“……”
易珩左看看,右看看,一脸懵逼地挠挠头――爹和大哥在打什么哑谜呢?
寒暄一阵之后,安国公夫人便提起了正事:“亲家母,我们此次来,一是想正式拜访一番,二则是想确定一下婚期。正好阿若精通占卜,不如算一算良辰吉日。”
张氏惊讶不已:“这,这由我们决定?”
安国公府也太随和了吧?
安国公夫人笑道:“左右吉日是不变的,谁定还不是一样?而阿若又是懂行的,自然比别人多了几分优势。”
张氏接受了这个说辞,便对凌相若道:“既然这样,那你就看看哪天合适?”
“对了,最好两月之内,阿他爹假期不足。”安国公夫人补充一句。
凌相若点点头,心中有数了。随即推算一番,道:“三月上旬、中旬基本忌嫁娶,尤其中旬更多是诸事不宜之日,看来只能放在二月了,二月廿九倒是个好日子。”
此言一出,安国公和夫人都满意的点点头。安国公夫人道:“如此倒还有一个多月准备,时间正好。”
“不错,县衙后的县令府也该修缮一番,听说还死过人?得再做场法事去去晦气,不然成亲也太不吉利了。”安国公叹了口气,“到底还是委屈了阿若。”
县令府修得再好,在他看来还不是跟破落户没什么区别?给安国公世子娶媳妇,实在寒酸了点。
可谁让易任期未满,不能随意远离华亭县呢?而要让他们等易三年任满回京却也是等不住的,只好将就了。
不管怎么说,日子定下来了,两家都十分欢喜。
但圣贤说得好,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啊。
就在他们其乐融融之时,姚有成却在调兵遣将,准备给凌相若放一个大的。尤其现在花翎也走了,他更无所顾忌,单凭易几个就算武功再高还能挡得住千军万马不成?
湖州府有五万守军,姚有成一次性调动了一万,手笔不可谓不大。然后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