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旁侍卫推开行宫大门,久违的日光铺洒在大殿之内,门外将士跪倒一片,为首的少年身桌黑袍,虽是污血满面,也挡不住眉宇间的英姿之气。
晋帝走近观瞧,这跪在门外的少年不是黄三,还能是谁。
“好孩子!好孩子!”晋帝双手馋起黄三,用衣袖给黄三擦拭着脸上的污血,神情激动道:“一行八百里,累坏了吧。”
黄三听到此言,双眉微微一挑,心道不好,难不成这位多疑的圣上已经猜出了自己会前来救驾,如果这么说,难道自己的那位师长暴露了?
“快,都起来吧,你们护驾有功,朕自当会一一封赏。”
“谢主隆恩!”
傍晚黄炎也率领着援军赶到,随着魏戍被杀,叛军们也是一泻千里,纷纷放下了武器,不再做困兽之争,而晋帝念在众士兵是受人蛊惑,军令如山不得不从的份上,也没有多加责怪。
黄炎带领着援军开始打扫战场,将此参与此次牺牲的将领士兵纷纷登名造册,清点人数,便掩埋在了万菊山脚下。
此次叛乱逐渐平息,该奖得奖,该罚的罚,所有的事情可谓是已经安排了妥当。
这一日黄三陪着晋帝再一次登上了万菊山,此行只有他爷孙俩人,晋帝望着漫山遍野的菊花,笑道:“还记得岐山之上,朕问过你什么吗?”
黄三不敢大意,急忙回答:“您问我,看到了什么。”
“嗯,亏你还记得,那你告诉朕,现在你又看到了什么?”
黄三稍显犹豫,想起前几日的叛乱,出声道:“尸横遍野。”
晋帝拍了拍黄三的肩膀,让他坐在自己身旁,语重心长道:“是啊,尸横遍野,你口中的江山多娇可是我晋国无数男儿用着扬扬热血,身体血肉换来的,你要时刻谨记。”
“是,皇爷爷的教导,孙儿定然铭记于心。”
爷俩观赏了一会山中野菊,又询问了黄三的一些近况,对他之前送给何毅的制盐之术和整理刑部官员的法子是赞不绝口。
就在黄三认为这件叛乱已经过去之时,晋帝突然问道
“你可看见你四叔了?”
这个问题可不好回答,黄三来之前就有所准备,知道圣上一定会问起黄轩,而自己是回答见到了还是没见到都不好办。
“我.....”
晋帝见他有些犹豫,笑道:“见到了就是见到了,这有什么好犹豫的。”
“那孙儿不敢欺瞒,我确实见到四叔了.....”
晋帝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其实对于这个答案,他是早就知道的,只不过实在无法想象自己的四儿子竟然会对自己兵戈相向,若不是黄三及时赶到,这父子兵戎相见还真不知道是怎样的一番场景。
“你说,这太子之位,他们谁继承比较合适呢?”
听到此言,黄三恨不得捅聋自己的双耳,心道这位皇爷爷今儿是怎么了,问的问题是一个比一个惊人,继承国之储君这等大事不去与群臣商议,怎么还问起我来了,我要真有这个权利当初也犯不着逃离京都啊。
“您...没事儿吧?”
晋帝瞪了一眼身旁的黄三,温声道:“放肆,怎么和朕说话呢。”
黄三挠了挠头,嘿嘿一笑道:“谁继承都一样,反正都是您儿子。”
晋帝点头,道:“瞧你你这话说的..朕都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你了,不过也是,你远离京都这么久,向来对朝堂之事漠不关心,问你啊,朕也是白问。”
“说说你吧,到金陵才不过一年的瞬间,竟然做出了这么多胆大包天之事,又是杀命官,又是颁新法,还把吏部侍郎的女儿囚禁在府当做你府中的丫鬟使唤?你可知道现在参你的奏本都一摞高了,而且听说你还给金陵的一名歌姬写了一首情诗?叫什么..晚什么。”
“晚凝雪。”黄三提醒道。
“对对对晚凝雪,别的朕不管,可你身为皇家子孙,又是一地封侯,这事传扬出去,你就不怕折损了咱们皇室的颜面?”
黄三双手一摊,现在误会他与晚凝雪的人不在少数,知道再怎么解释也是多说无益,索性无赖道:“那您说,我找谁合适?”
“朕看秦般弱就不错!”
黄三震惊到:“秦般弱?您知道秦项在金陵?”
晋帝大笑一声,道:“天下之大,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若是换做旁人也就罢了,朕才没那个闲心雅致,但是秦项不同,你可知他秦家手握我朝大部分的兵权,而他儿子现在还驻扎在我国北境?”
这件事晋国上下谁人不知,当年秦项抗敌有功,先帝曾封他为大将军,而且还允许他传代世袭。
“先帝不是曾允诺....”
晋帝眼神漏出一丝阴狠,打断道:“是,是许他将军之位可传代世袭,可却没说将兵权一柄许给他秦家,这么多年秦项装疯卖傻,把持军权不放,现在竟还传给了他的儿子!”
“那也没办法啊,人家现在守卫边境,又没什么大错,想从他手中夺回兵权怕是....”
黄三突然抬起双眸正好和晋帝的眼神撞在一起。
而晋帝的见到黄三的眼神,竟然有了少许的躲闪,黄三心中大骇,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一般,手脚瞬间冰凉。
他这才发现刚刚对话中的不对劲之处,如果说自己在金陵的重重作为都是竹自清禀告的,那上官凌燕一事晋帝是如何得知?
当日为了不让这件事宣扬出去,影响到上官一门的性命,他对这件事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