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丹心中虽然不解魏戍为何会谋反,但是此等大事他不敢有所迟疑,转身急忙来到行宫,未等太监通报,他便推开了行宫大门。
此时行宫内是一片祥和欢乐,晋帝正于群臣推杯换盏,欣赏着殿中的轻歌曼舞,见到仓促而来的韩丹,晋帝微微皱眉,温怒道:“你因何事如此慌张?”
韩丹不敢迟疑,急忙回道:“前方巡防士兵前来回报,说....说。”
举兵谋反乃是忤逆大罪,仅凭一名士兵的话还不能确定这消息是否属实,话到嘴边,韩丹心中才生出一番悔意,若这消息是假的,那自己这谎报军情......
“说什么?”
晋帝见他支支吾吾的样子,心虽有烦闷,但他知道韩丹向来行事小心,若不是有紧急大事,也不会如此失态。
“说,徐州城都防魏戍谋反,现以率兵驻扎在万菊山下。”
“什么?”
“魏戍谋反?他吃了雄心豹子胆吗?”黄觉拍案而起,指着跪在殿中的韩丹,问道:“韩统领,此事非同小可,你说魏戍谋反可有证据?”
韩丹低头回道:“昨晚前去巡逻的禁军,今日无一队回报,想来应该是遭到了魏戍的伏击,以此看来,就算不是魏戍也有人在万菊山上设下了伏兵。”
听到了魏戍谋反的消息,殿中的群臣是一片哗然,纷纷张头结耳,抻着脖子观望着外面的情况,生怕魏戍的大军已经赶到。
而坐在殿前的晋帝,倒是坐如泰山,面如寒铁,面对众人的议论也不为所动,似乎并未将山下的三万大军放在眼里。
而一旁的黄信倒是一下子抓住了这件事情的关键,他对魏戍还是有几份了解的,就算是借他十个他也不敢举兵谋逆,从中定然有人指示安排,这个能说动魏戍的也就只有那个告病在家的四弟了。
想到此处,黄信一脸阴狠道:“启禀父皇,儿臣倒觉得此事有些蹊跷,魏戍在徐州多年,怎么会突然之间就举兵谋反,想必其中定然有人指使。”
没想到在这种性命攸关的关键时刻,黄信第一个想到的竟然是如何陷害自己的四弟。
“儿臣以为,尚在京都的四...”
“行了。”
见黄信还有说下去,晋帝出声打断道,一个掌控天下人生死的帝王,又如何不知此事的蹊跷,再结合黄轩近几日异常的表现看来,此事就算不是他主谋,也和他逃脱不了干洗。
“韩丹!”
“末将在。”
晋帝望着殿内惶恐不安的满朝文武,犹豫片刻,出声道:“命令山上所有禁军,加强提防,尤其是山道周边更要设下伏兵,遇见忤逆的乱臣贼子一并诛杀,不必留下活口,凡是此次抗敌将领士兵,免除家中十年赋税,赐银千两,斩杀敌军将领者,赐封三品侯爵。”
“是!”
说罢写下诏书,望着身侧的几个儿子,道:“谁愿率兵突围,去邻近城中召集兵马,前来救驾?”
刚刚韩丹说的很清楚,巡逻的禁军全部遭到了击杀,此时率兵突围,可谓是九死一生,即将面对的可是训练有素的军队,其中艰险尚未可知,若是突围出去倒还好,可是突围不出去,以魏戍如此明目张胆态度看来,定然不会顾及自己身为皇子的身份。
这些人自小就锦衣玉食,娇生惯养将自己的性命看得尤为重要,他们知道面对压境的大军此次突围无异于自杀,想到此处,这些个皇子们是各个缩头缩尾,全然没有往日作威作福身嚣张气焰。
“儿臣愿往!”
此时大殿中响起了一声略显稚嫩的声音,众人侧目望去,只见黄炎双手施礼,跪于殿前,脸色中透着一股刚毅。
黄炎今年十四,是晋帝最小的儿子。
晋帝惊讶的打量着跪在殿前小儿子,心中一阵感慨,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众多儿子中,竟然是年纪最小的黄炎,愿意率军突围,感慨之余又不禁担心起来。
“我儿长大了,此一行非同小可,且不说凶险万分,更关乎我晋国百年社稷,你可知道其中利害?”
“父皇放心,儿臣定不辱命。”黄炎接过圣旨,平淡道。
“好!”
黄炎领下圣旨,转身系上披风,与韩丹挑选出来的几名侍卫,大步走出殿外。
晋帝望着黄炎的背影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瘫坐在椅上,低声自语道:“这就是朕的好儿子啊!”
殿外严守的士兵,见到黄炎举着手中圣旨,器宇轩昂的走出大殿,心中莫名的感动,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在这种生死存亡之际,竟然是这幼小的皇子置生死度外,背负起了使命。看到他离去的背影,将士们心中像是打了一针强心剂,心中的热血瞬间便翻涌了起来。
大殿之外,韩丹站于山头,指挥着众将士进行部署,好在万菊山有群林环绕,又有奇石阻挡,若不顺着山路前行,怕是数日也无法到达行宫,而这条山路一部分的路段极为狭窄最多容纳两人并肩前行,只要在山路两旁埋好伏兵,守上数日也绝不是什么难事。
黄炎走后,俞贵妃低声提醒道:“陛下,炎儿此行怕需要数日,我们还是早做打算为好,若是大军压境,我们.....”
晋帝一阵冷笑,拿起身旁的宝剑,冷不丁的便抽了出来,双指擦过撒发着阵阵寒气的剑锋,豪情万丈道:“朕的头就在这,他若真有本事来取便是,想让朕对他俯首称降,简直就是妄想。”
说话间举起手中宝剑狠狠地劈向了面前的茶几,随着宝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