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夜幕降临,但这家青楼的生意并不好,整个大厅只坐着三三两两的客人,人数还没有楼中的姑娘多。
由于这次战乱使得本就贫穷的池州更是雪上加霜,生活在城中的百姓能吃饱饭已属不易,那还来得闲钱逛青楼呢。
此时黄三满脸春风的走出了清莲的房间,他直奔楼梯口的老鸨,那老鸨见状急忙迎了上来。
“王爷这是要回去?”
黄三摇了摇头,从怀中拿出一张印有一百两的银票,递给老鸨道:“我要问你几个事。”
老鸨受宠若惊的接过银票,恭敬道:“王爷有什么事请尽管吩咐,这银票......”
“你就拿着吧。”黄三用着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
“那奴家就却之不恭了。”老鸨将银票小心翼翼的塞进自己双峰之中,谄笑道:“有什么事您尽管吩咐。”
黄三摸着下巴,沉思片刻后道:“我刚刚听闻清莲是你救得?”
“正是奴家,三年前奴家去乡下收人,在半路途中遇见了清莲,便将她救了回来。”老鸨轻声道。
老鸨口中的下乡收人,其实就是去一些生活不下去的贫苦人家买一些女子回来,对于青楼妓院来说,只有年轻漂亮的女子才能招揽到客人,若是都一些年迈的大妈大婶,那嫖客们自然也就不会光顾,青楼的生意也就做不下去了,所以每家青楼的老鸨都会不定期的到池州周遭村落买一些看得过去的姑娘回来,再进行调教。
黄三听闻后,不禁疑惑道:“这池州怎么说也有上万人口,应该不缺姑娘才对,你怎么非要大老远的出城去外地买人?”
老鸨垂着肥硕的身子,蹑手蹑脚的给黄三倒了一杯茶,低声的解释道:“王爷您这就有所不知了,池州城内虽只有数家青楼,但竞争却是十分激烈,而且城里的姑娘的价格不知要比乡下姑娘高出多少,再言一般卖到青楼中的姑娘多数都是不愿意的,有些姑娘性子激烈,一旦出现什么闪失,咱们也不好对她们家里人交待。”
“哦。”黄三笑了两声道:“也是,那你们平时去乡下买人都是走山路吗?”
听到这话,老鸨浑身不禁打了个冷颤,原来绕来绕去这才是黄三最想问的问题。
这老鸨当然不会走山路,一来山路崎岖十分难走,若是不幸赶上下雨,有没有命能回来都是问题,曾有不少从乡下买来的姑娘就是因为山路崎岖经不起折腾而死在了途中,二来每次出入城都要给城防官吏一些好处,而且这群官吏又十分好色,若是被他们看见买回来的姑娘,没准也会被他们扣留。
“怎么?”黄三见她发呆心中一阵窃喜。
不而不说黄三的思维确实缜密,从他知道清莲是被这老鸨所救后,就认定这池州城内一定有一条不为人知的密道可以绕过千层山直达漳县。
因为清莲说的很清楚,从农夫家中逃出后,她并未顺着山路行走,而只是漫无目的地想找一处了却此生,如此说来她并未真正进入山中,反而一直身处利州城的地界,而且据清莲所说,从她昏迷到醒来只过去了不到五天的时间。
而这老鸨竟然能带着一个昏迷的女子在五天内就能赶回池州,这就足以说明入山的路不止一条,肯定还有一条极为便捷的道路,只不过大家不知道罢了。
黄三抽出腰间的短刀,装作不经意的在老鸨面前随意挥舞,双眼含笑的威胁道:“说呀。”
老鸨一个激灵跪在地上,那爬在地上的肥硕的身躯如同一个肉球一般,她之所以迟迟未说主要还是碍于自己的身份,虽然池州被黄三攻下,可这里大部分的臣民还依旧把自己当做南越的百姓,他们无一不期盼着南越大军能将池州收复回去。
老鸨自己也深知这条密道关乎着南越的安危,所以紧紧闭着唇舌,面对黄山的发问始终没有说出半个字。
而黄三也看出了老鸨的心思,用着感叹的语气打趣儿道:“哟,谁说商女不知亡国恨了,咱们妓女的气节也很高嘛,都这个时候了还想着南越的安危。”
他将“妓女”二字咬的极重,似乎是在提醒老鸨的身份,而且每说一字黄三的语气便越严厉一分,而他说出的每一个字都犹如巨石一般压在老鸨绷紧的神经之上。
“哎,本王原本以为你是个聪明人,可没想到你竟也是如此忘恩负义,本王已经饶恕你这一楼中的女子,而你却连一个简单的问题都不愿回答。”
“啧啧,真是忘恩负义呀。”
黄三站起身站在门口,冷冷的回头望着因恐惧而颤抖的老鸨,冷笑道:“不妨告诉你,至今还没有人能忍过本王的审讯手段,你若真想做女英雄女豪杰,那本王就成全你。”
说罢双手一推,他站在二楼的栏杆处,望着楼下热闹的场景,喃喃道:“就是可惜了这些女子了。”
说完正准备要走,房内的老鸨急忙喊了一声:“王爷等等”于是便连滚带爬的来到黄三脚下,神色尤为痛苦道:“王爷,我说,我说……”说完便瘫痪在了地上,由此看来,她那根绷紧的神经被黄三扯断了。
“哎,这才对嘛,本王也不干什么,就纯属好奇问问而已。”
黄三伸手将瘫在地上的老鸨搀起,轻声道:“说吧,那条路在哪。”
恍若无神的老鸨这才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看了看外面逐渐发白的天空,无力道:“王爷请随我来。”
二人走出青楼,绕过主街行走了半个时辰左右来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