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三今日来见蓝若兮无非就是为了解决城外奸细的事,既然连她也不知道其中成员的布置,黄三自然也就没有待下去的理由了。
只是他看着桌案上的香炉,又觉得就这么走实在是有点太对不起这些在春江楼所花的银两,毕竟蓝若兮不是随时都能见到的,这好不容易才见上一面,总不能就这么两手空空的离开吧。
“王爷可还有其他事情要问?”
蓝若兮柔声的问道。
“嗯...在你这咨询一个事需要多少银子?”
“咨询?”
这个词还是蓝若兮第一次听,心中不禁有些疑惑,其实从精盐问世的那一刻起,她就在关注着黄三,从一开始她觉得黄三这个饶身上始终有一股不清道不明的神秘感,这感觉就像是寺院中的佛祖,你虽然能看见它的尊容,却找不到任何一丝它存在的迹象。
先不那威力无比的神物以及他傍身的暗器,就是他这么多年在金陵的所作所为,都像不是一个凡人能够做到的。
而在好奇之余蓝若兮心中不禁又有些羡慕,有时她也会幻想,若是黄三是南越人那该多好,凭他的学识和才干,一定能将敦弱的南越改变成一方强国。
“若兮每日只接待三位客人,而每炷香收千两黄金。”
一听到千两黄金,黄三不禁暗自砸舌,不过想想也是,能见到蓝若兮的人一定是非官即富,对于他们这样的人来,一千两黄金也不算什么,这个时代虽然穷人多,但也不缺富人。
“高瀚扬也是你这里的客人?”黄三突然问道。
蓝若兮一愣,她没想到黄三会突然将话题扯到高家父子身上,她沉思了一会转而点点头,承认道:“是,高公子当初来春江楼确实并未为了凝雪妹妹,而是另有他事。”
“什么事?与你南越商定军需交易?”
“没错,只是没想到他惹恼了王爷,此事才就此作罢。”
黄三双眼顿时爆射寒光,冷冷道:“不,你不是没想到,你是故意的。”
黄三没有给她辩解的机会,直接分析道:“你作为春江楼的老板,怎会不知我被受邀参加评定下一季的风评榜,而晚凝雪当初主动下台找我搭话,想必也是你安排好的,就是为了惹恼高瀚扬,要借我的手将他父子二人除掉,对不对?”
蓝若兮垂下眉眼淡然一笑,道:“王爷心思果然沉稳,您的不错,凝雪妹妹确实是受我指使,但她也是受命行驶,对背后的事情并不知情。”
“你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高年将军需贩卖给南越,这不正合你意?”
蓝若兮摇摇头,自嘲道:“王爷所不错,只是这些年来高年的要价是越来越高,而且所给的军需也多为残次品,根本无法使用,而他是林州的镇抚使,我们也拿他没什么办法,所以这才...........”
“不,不对。”黄三冷言打断道:“或许是因为要价太高,也或许是因为质量不合格,但这都不是你要除掉高家父子的借口,如果真是如此那这笔交易大可不做,无非就是折损点银钱,但让你下定决心要除掉高年真正的理由,应该是当初与高瀚扬一同前来的沈殊桓。”
“对吧?”
蓝若兮心头一紧,朱唇微张,双瞳渐渐放大,她盯着屏风后的黄三,心头生出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
这饶心思也未免太过缜密了,时隔多年竟然还能将两件看似毫不相干的事情联系到一起,此时,蓝若兮脑海中逐渐浮现出张翔战败后南越传来的密令。
“不惜一切代价,诛杀黄三!”
其实这一切黄三早就猜出来了,他每每见到晚凝雪时,总想将那句“那个晚上,你为什么要找我帮忙?”问出口。
如今想来,那个评定风评榜的夜晚所发生的一切的确很奇怪,当时他与樊杰是特意的挑了一个靠近角落的位置。
若不是认识或特意安排,根本不会注意到躲在犄角旮旯的二人,而坐在他俩头顶上二楼包厢里的秦般弱和上官凌燕,也是找了许久才发现了黄三的身影。
如果将当晚站在台上的人换成上官凌燕,那这一切就不奇怪了,因为她与黄三本就是认识,但晚凝雪不同,他二人从未见过不,而且黄三这人还向来低调,从不讲什么排场,为了避人耳目甚至连护卫都不肯带,这就这么低调的一个人,是什么让这个备受瞩目名贯金陵的歌姬,不惜被众洒侃,亲自下台去求助黄三呢?
当时面对的可是林州镇抚使的儿子和江南巡抚台的公子,若是能被他二人看上,对于晚凝雪这样身份的来那可是一步登,这是多少女子梦寐以求的事情,而且就算不接受他们的邀请,也不应该去得罪他们,毕竟晚凝雪在出名也只是一名歌姬,无足轻重的人物罢了。
如此看来晚凝雪从一开始就已经知道了黄三的身份,所以她才敢去得罪高瀚扬和沈殊桓,因为她清楚,在金陵没有任何一个人能与黄三并齐。
想明白了这一切再结合之后发生的事情,黄三心中就已经有了头绪,知道晚凝雪找自己并非是为了求助,而是要激恼高瀚扬,想借他的手教训一下这位言语轻薄的林州公子哥,只是当时他没想到,这看似简单的背后竟还有这么多千丝万缕的关联,更没想到是幕后的指使人竟然是南越。
黄三双臂交叉于胸前,目光注视着蓝若兮等待着她的回答,其实她就算不黄三心中也能猜出个大概,沈离掌管江南六城十八郡,而江南又是晋国最富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