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仁炳可不管苏小姐是怎么想的,他要做的只是坦诚而已,俺们没有骗人。
“那你的岳家那边是怎么回事?他怎么还要资助你去留学。”
“这事情只能说是我岳丈为人仁义了。当年我们定亲的时候,我才刚上高中,只有一张照片,我与淑仪都没有见过面。只不过或许这就是缘分天注定吧。我其实是个内敛保守的人,虽说读的是新学堂,但是并不排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但是我并不是一个意志坚定的人,去了北平见识了花花世界,尤其是见识到那么多同学,花前月下,反抗封建婚姻制度之后,我也动摇过。不过幸好我写信告诉了我的父亲,他是一个正统的人(老顽固),他在信里的谆谆劝诫(嗯,痛斥),让我意识到自己的肤浅(他说要停我的钱,我被吓着了),所以才会专心学业(看一些不正经的叔本华之类的)。
我父亲告诫我,对于一个男人来说,除了肤浅的yù_wàng,更重要的是肩膀上的责任。男人没有任性的本钱。我翻然醒悟,这也是我大学四年从不同女同学有牵扯的原因。不幸的是我的未婚妻,却在我们成亲的前一年,撒手人寰,留下我这个伤心的未亡人。
痛惜(喜)之下,我写了一篇长文寄悼于她,岳丈怜惜我们夭折的感情,这才资助我赴泰西游学,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了四年,我这心里还是忘不了淑仪?????”
苏女士不是傻子,听过陆仁炳的话,也就是撇撇嘴。她虽然没有经验,但是这么多年的耳濡目染,她清楚的知道男人的嘴,是世界上最不可靠的东西。再老实的人,也是撒谎不扎眼,较真的话,那可真是有生不完的气。
苏女士的母亲早就跟她传授过驭夫之道,首要的一条就是要大度。她之前以为自己用不到的。谁知道慢慢的自己就成了个被剩下的老姑娘,好不容易遇见一个合适的,还不得赶紧把住。
于是接下来的日子,陆仁炳就感觉,两人好似已经是结婚了多年的夫妻一般。苏女士对他照顾的是无微不至。一点都看不出,刚登船之前还是个有些刻薄的剩女来着。
两人躺坐在二等舱的甲板上,吹着海风。苏女士自己剥着荔枝吃,还给陆仁炳剥了一个桃子。陆仁炳连手也不抬,直接一个大口,将桃子吞入口中,汁水横流。那窘态落在有洁癖的苏女士严重也成了潇洒。连忙掏出她自己那还散发着香味的粉红手帕,给陆仁炳擦嘴。
恋爱中的傻女人,真是不可救药。她根本没觉察到,陆仁炳和她连手都没拉过几次,也没有对她做任何承诺。这个女人就陷入了自己幻想中的热恋场景。甚至连孩子考哪个大学都想好了。
陆仁炳的这些举动,落在她的眼中,就是尊重她的表现。不乱承诺,是负责任的表现。
陆仁炳也不是有意要做渣男,实在是这个年代的婚姻,还真就不是那么容易自主的。他得考虑方鸿渐老丈人的感受,再怎么着人家也是出了钱让方鸿渐去留学的,人家是做了投资的。对他这具身体未来的归属有一定的发言权,弄个不好忘恩负义的大帽子就会扣到他头上,那腰杆子可就再也直不起来了。
另外方鸿渐的父母,也对他的身体归属有支配权,人家投资的时间更久,下的本钱也更足。当然更有发言权。
这个时代,还有个不好的地方就是,人们的乡土观念还是很重的,联姻也基本上是在本乡本土找,还讲究个门当户对。方家是乡绅,周家是巨贾还算般配,但是苏家却是高官家庭。这门不当户不对,将来也是大问题。
所以这婚姻的事,还真就不是两个人说定就能定的。
陆仁炳也明明白白的将自己的顾虑同苏女士讲清楚,也让她好好冷静,不过他的坦诚,反而让苏女士更加的觉得他是个负责任的人,并且向陆仁炳保证,她一定会冲破封建家庭的牢笼,与他走到一起的。
嗯,陆仁炳只好听其自然吧,女人的心思其实是很多变的,谁知道她下一刻会有什么想法呢。该享受美女的照顾,就享受,将来的事情将来再说。
战火很快就会燃烧到沪海,将来的事情谁说的定呢。一路上头等舱的乘客换了不少,不过陆仁炳的生意,并没有受到影响。反而因为新面孔里多了不少生面孔,让他还多赚了不少。等到船停靠在沪海码头的时候,陆仁炳的口袋里已经有了六千多镑的钞票。
这个年代,英镑还是很坚挺的,合差不多三万美元,法币十二万多,能做很多事情了。陆仁炳给自己买了柄勃朗宁,并且买了百发子弹,放在了自己的手提箱里。这年头兵荒马乱的,虽说他个人是个武功高手。但是没有内力,没有异能,没有法力,画个符只能糊弄鬼的时代,再强的武功连个菜刀也比不过,更不要说别人的飞机大炮了。
万一他刚下船,就被人一枪撂倒了那还怎么玩。虽然和苏女士的关系日益亲密,但是陆仁炳自己的钞票数量,枪支弹药什么的,陆仁炳还是严格保密的。
苏女士对他的钱财什么的,也不甚在意。
中霓关系一天坏似一天。船上的无线电报告使船上的人们都忧心忡忡。他们到达沪海的时候,是八月九日下午,侥幸战事没发生。苏女士,将家里的地址给了陆仁炳让他去玩。陆仁炳满嘴答应,说是等回了老家看了父母,一定来沪海拜访她。
苏女士的哥哥上船来接她,陆仁炳同他打招呼,苏女士的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