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我是为这两种方子来的,500万一个,两个1000万,杜同学觉得怎么样?”华三少慢吞吞道。
“不怎么样,三少胃口可真大,这么好的方子,一千万就准备拿走?”杜自强脸上变色道。
“杜同学稍安勿噪,一千万不少了。”华三少听见杜自强断然拒绝,却一点不生气。
“三少知道正阳露华丸和琉璃玉肤膏多少钱一份么?”杜自强冷笑道。
“知道,当然知道,若是贺承源的方子,我就是让他白给我,他也不敢说半个不字,不过,咱们华家的人,不做这种巧取豪夺的事。”华三少悠然道,手上却拿起茶壶,给自己的杯子里续上了茶水,食指微翘,姆指和中指捏住小巧的杯子,一饮而尽,显得十分从容。
“你这个不巧取豪夺……还真是让我见识了什么叫理直气壮。”杜自强瞠目道。
“多谢盛赞了,怎么样?一千万,想好了么?”华三少笑眯眯问。
“不好意思,这方子我做不了主,但就算我做得了主,你觉得,谁会为了点小钱……把下金蛋的母鸡都卖了?”杜自强站了起来。
“多谢华三少款待,告辞了。”
“杜少迁,45岁,妻李月芹,42岁,婚后有一子,杜自强,零一年之前自营一个建筑队,后来染上赌博,败光家资,为躲赌债,只身前往埃塞俄比亚,两年后回国后才发现妻子为还赌债不得已卖掉了家中房产,于是改过自新,用出国挣到的钱,在锦城开了一家小餐馆,杜自强,生于零三年四月二十二日,从小好勇斗狠,高二下半期……嗯,性格有所改变,忽然拿出两种非常神奇的……保健品……很好查的,不是么?”华三少轻笑道:“还有家庭住址,你喜欢的女生之类的,要不要给你复读一遍?”
杜自强慢慢地转过身来,森然道:“呵呵,要查我的资料再容易不过了,象我们这样生活于底层的人,当然没什么特别隐秘的东西让你们查不到……”
杜自强好歹也是被白羽选中的人,自然不是那种几句话就吓倒的软蛋,他俯**来,仔细地看着华三少的脸,低声道:“但你有没想过,万一,还有些没查到的秘密……是会要人的命怎么办?”
杜自强拿起已经凉透的茶杯,里面是最先华三少给他倒上的茶,他一饮而尽,将茶杯放在桌上,轻轻一拍:“华三少请我喝茶,当然不能敬茶不喝喝罚茶是不是?嗯,有些东西是很美味,但如果美味有毒,那就不能随便吃了,比如说……河豚鱼,对不对?三少?”
杜自强转身就走,走到门口,停顿一下,说道:“我听说有句话,叫千金之子,坐不垂堂……还有句叫玉器不和瓷器碰,哦,我还不如瓷器,充其量就是个瓦片……哈哈哈!”
华三少脸上挂着的淡淡微笑渐渐凝固,杜自强带上房门之后,那凝固的微笑慢慢消失,变作了铁青。
门外中年人敲了敲门,走了进来。
“再查一下,这个杜自强为什么有这么大的底气,好大的口气……玉器不和瓷器碰?他凭什么觉得我就会给他机会碰?”
华三少越想越气,一把掀翻了茶船。
中年人不动声色,这位三少,平时总是一副风清云淡的大家风范,实则极易动怒,性格暴躁,总是尽力模仿大公子的城府胸怀,却只学了小半截,稍受点激就破功。
茶船撞在茶几边上的一个杯子上顿了一下,但华三少用力极大,杯子被撞翻,和茶船一起落在了地下,顿时整个包间里水渍、茶叶渣、茶具碎片等,一片狼籍。
中年人眼光一闪,落在了茶机边缘,嘴里却在说:“三少爷,这套紫砂茶具是顾大师的弟子徐先生亲制……价值七十多万,少爷是依这个档次再来一套么?”
“为什么不买顾大师的?”华三少淡淡地说道,似乎今天的罪魁祸首就是这套茶具,毁了它,华三少的气就平顺了。
他伸手抚摸茶几边缘的一个凹陷……刚才那里,是一只茶杯。
这个凹陷大约有一点五厘米深,直径上口大约有3厘米,底部大约有1.7厘米至2厘米,这是……被杯子压出来的痕迹么?
很光滑,就象专门雕刻出来的一个凹陷,但是,这间包房是自己亲自审过的,虽然不敢说把房间装修的每个细节记得清清楚楚,但是,如果这个茶几上有这个痕迹,自己绝对不会一点印象都没有。
他扫视了一下地面,嗯,那里有一只完整的杯子,嘴里回答道:“顾大师的作品,有价无市,而且太贵,再拿给三少爷砸的话,只怕老爷子知道了会有麻烦,还是按顾大师弟子的作品来买吧,不会惹得老爷子生气。”
他拣起杯子,轻轻放入凹痕之中,吻合。
他拍了拍手,站起身来。
“真是麻烦,你在干什么?”华三少不屑地撇了撇嘴,随口问道,这是跟了父亲多年的老人,中年人的父亲就跟着老爷子,说不得中年人的儿子就得跟着自己这一代的家主,能得到他的效忠,对继承家主的资格有很大的加成,他历来对这家人的态度是十分尊重的。
“三少爷,这件事情,没那么简单,这个印迹,是被杯子压出来的,那个杜自强……刚才有什么举动么?”中年人的表情有些严肃,华三少坐了起来。
“你说……这是人为弄出来的?他才多大点?难道他还是什么武道大师?”华三少想到咫尺之内,人尽敌国的说法,不由打了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