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总务部将reika的房间选定在值班厂长的休息室隔壁。
值班厂长休息室仅仅住了两个值班厂长,两个值班厂长平时只有一人在宿舍睡觉,另一人则在工厂上班。一天之内只有早上八点左右和晚上二十点左右才有人进出房间。而其他员工住的房间,一般是八个人住一间,员工需要三班倒,早晨、下午和深夜都由上下班的人进进出出,达不到寂静的要求。从安全的角度考虑,值班厂长休息室一天二十四小时总有一人留在房间里面,reika 这边只要叫唤一声,两个值班厂长中的一个就会立即出现在她面前。
陈涌金还郑重地给两位值班厂长交代过了,叮嘱刘高俊和大高个驾驶睡觉的时候也要竖起一只耳朵捕捉隔壁的动静。
“如果财务总监有任何闪失,你们两个都将付出惨重的代价。”陈副总如是说。
reika对总务部门的安排没有任何意见,总务经理派了几名员工打扫房间,配齐家具。当天晚上,reika便住进了公司宿舍,在华金公司众多员工的注视下带着她的拉杆箱进入两位值班厂长隔壁的房间。
第二天,丽香小姐正式上任华金公司财务总监一职。
而肖贤文和陈涌金则继续当他们的正、副总经理,俩人还是面和心不和的互相利用和勾心斗角。
王吉利从华金公司回去日本总部后,没过几天,总部下达了撤销老王总华利集团台湾电子公司总经理、小王总华利集团大陆电路板销售总部总经理的职务。
这次华金公司雷声大雨点小的偷税漏税事件,最终以王总父子撤职、被赶出家族企业而结束。
集团内部其他人、包括华金公司中层以上管理干部仍然各司其职。
王积利回到日本后把精力投向了需要他及时关注的其他方面。
华金公司恢复了平静。
这种平静只停留在表面。
两位老总经过这次明里暗里的较量肖贤文领导和影响下的的台湾主管与陈涌金领导和影响下的大陆人员之间的斗争日趋激烈,几乎到了就要全面摊牌的地步。
斗争的性质是夺权,而且仅仅发生在公司内部,外部及华利集团总部几乎不受影响。
华金公司的内部人员,除了肖贤文、陈涌金、刘高俊以及卢经理等几个主要人员深陷其中,斗争的成败对他们生死攸关。然而,对于像钟总工和工程部张经理这样以技术业务擅长的台湾主管、以及大高个、生产线拉长这样的基层本地干部,无论谁胜谁负对他们而言影响甚微。
如果以最后谁夺得华金公司最高领导权论成败,斗争的趋势和结果是明朗的:胜利者铁定是陈涌金,斗也好不斗也好,谁和谁斗无所谓,斗争的结果是争斗还没开始就注定好了,这只要从陈华秀当初给公司起名叫华金公司时就安排好了,华是陈华秀她自己,金固然指的就是陈涌金。
争夺或保住华金公司的最高领导权,不是肖贤文和围绕在他身边的一些台湾主管的争斗目标,公司的总经理最终会归到哪一个大家都心照不宣。
几乎所有的台湾主管,自从来到大陆的第一天起就没有谁立下在这片土地上贡献余生的理想,他们各人有各人的目的,共同点都是为了获取个人利益。熙熙攘攘皆为利来,攘攘熙熙皆为利往。
有的是为了眼前利益,如钟总工,为了挣更多的钱来让家人生活的幸福一些;有的是来镀金的,如生产部的卢经理和工程部的张经理,当年响应王积利和董事会的号召,来到大路支援新工厂、建立新功劳,回到台湾工厂后,一个想当生产副总、一个想当设备副总。也即是:他们谁也没有夺取华金公司最高领导权的企图或抓住总经理大印不放的想法,争夺或保住最高领导权只是他们的手段而非目的。掌握了最高领导权在手中,就可以利用这一权利为他们的目的服务,所以只要他们还在华金公司一天,他们就必须为保住肖贤文的总经理职务而斗争。
大陆人这一方,除了别有用心的人除外,全部的大陆员工们都盼望和等待着陈涌金成为华金公司的总经理。
大陆人管大陆人相比台湾人管大陆人,不管情感上还是思维方式上,公司的员工们都更加易于接受。在肖贤文和一帮台湾人主宰的工厂内部,大陆员工处在抑郁的环境中,被台湾人瞧不起、被管理、被欺负。
员工们还认为他们之所以拿到的薪酬不多就是因为公司里面的台湾人和外籍人太多了,因为这些人的工资太高了,所以员工分到的蛋糕才会这么小。大陆的员工盼望陈涌金获胜能够改善待遇、提高薪酬。
毕竟来打工的人都希望拿到更多的工资,大陆的普通员工是这么想的,刘高俊、大高个、小王拉长等华金公司大陆的基层主管们也是这么想的。
除了具有普通员工的想法,刘高俊盼望陈涌金胜出的目的更加深远。首先,肖贤文成为赢者,他刘高俊在华金公司的生命就算完结了,而陈涌金获胜,他刘高俊必将迎来一个光辉灿烂的明天。
刘高俊可不是刚来到华金公司谋求一个打工饭碗的落魄青年,他名义上已经提升为值班厂长——这个让所有打工仔都羡慕的职位,暗里还成为了华金公司副总的心腹。就连公司里面扫地的阿姨都明白:陈涌金是大老板王董的侄子,是家族企业里的精英和后起之秀。“这华利集团的半壁江山将来都是他的呢。”
如果说王董是陈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