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怪?”
江离嘴角微动,目光扫过街道之上那些摆摊的小贩。
嗯,那位卖画的摊主不见了。
倒不是江离用罗刹骨换了那幅小倩画像之后让罗刹骨化为原型,给那位摊主刨心挖肺了。
虽然那位画摊摊主坐地起价,看到江离拿出了一锭金子之后贪念大起,坐地起价。
可江离也不过抱着让这位摊主钱画两空的念头罢了。
毕竟,这幅画本来来路就不正,这幅小倩画像,是一年前,小倩的父亲找人为小倩画的,后来小倩猝死,被埋在兰若寺柳树下,而小倩的父亲也被奸人所害。
那为什么,被奸人所害的小倩父亲手中的画像,会出现在摊主的手中?
这件事,本来就有很多猫腻,江离没有心情去探寻究竟。
可在那摊主自身就不干净的情况之下,还要敲诈江离,江离略施小惩,也是理所应当。
但这一锭金子,却引发了一场血案,那些手持画像,不惜杀民冒领赏金的所谓江湖人士,居然为了这一锭成色十足的金子打了起来。
那天的郭北县,可是打得不亦乐乎,那些江湖人士,打的狗脑子都出来了,十里长街都在飘红。
一两金,十两银,亦是万文铜钱!
江离那一锭金子,看起来足足有几斤重,而且在贪念越重的人眼中,这金子越多,成色越足。
凡贪念起,则罗刹生,而郭北县,本就是一个欲念丛生,是非颠倒,扭曲至极的可笑世界。
江离,就在大战过后,悠悠然着白袍现身,在混战中,捡起了那一锭金子。
还有不知死活的人想要从江离手中抢罗刹骨。
江离只是让罗刹骨化出原型,瞬间就吓尿了一大片人。
“本来以为这该是一个聊斋式的说教故事,警醒世人不应被金钱迷眼。
怎么那些喜欢红颜化白骨的仙人用出来,就是一段佳话,我用出来就是妖怪了?
一定是那个摊主以讹传讹。”
江离无奈摇头:“不过也是,这罗刹骨本就是鬼道宝物,颇有几分那白衣僧人说的人魔风范,挑动人心,也算是钓鱼执法了。
只可惜,我的名声被害咯。”
而一旁的宁采臣也被旁边人的窃窃私语被普及了江离所做之事。
但出乎江离的意料,这个书生却是站了出来,为江离说话:“无论是什么画,也断然用不了一锭金子。
那摊主本身就是起了贪念,那些抢夺金子的人更是如此,这位兄台的幻术,不过是让他们心中的贪念被引发了而已。
所谓不问自取,是为贼也,不去追究贼,却以妖怪之名强加于这位兄台之身?
当然了,这位兄台的做法也有问题,那副画的钱,你还是要给那位摊主的,或许这幅画不值一锭金子,但也有其价值所在。
可惜我没有要到帐,若不然可以替这位兄台弥补一点。
哎,若是两方都真诚一点,摊主不坐地起价,兄台不以幻术戏耍摊主,这件事就可以避免。
你们要知道,宇宙是无限的,唯有真爱才是永恒的,我们应当相亲相爱。。。。”
“噗。”
江离忍不住笑出声来,这宁采臣,倒还真是和浙人宁采臣一点都不一样,这样的事情,他都能扯到相亲相爱上去,倒真是傻的可爱。
这郭北县,如同六欲红尘的缩影,保持着赤子之心一般纯粹童真的宁采臣,才会在电影之中,如同异类一般。
江离笑着摇头,不准备解释,正准备带着宁采臣离去,却听到熟悉的声音传来。
“既然这么需要爱,就该去青楼啊。”
转眼过去,大胡子燕赤霞背着剑匣走来。
只是身后,怎么还带着两个衙役?
“人犯江离,以道术蛊惑人心,引发骚乱,还请往衙门走一趟。”
其中一个衙役对着江离厉声大喝,另一位衙役则走到宁采臣身旁:“当众为这妖人说话,必然是同伙,一并带走。”
江离挑眉,燕赤霞在搞什么鬼。
燕赤霞却是没有解释的意味,面色沉凝,似乎根本就不认识江离。
江离无所谓的望了一眼那个只敢躲在燕赤霞身后说话的衙役,走到燕赤霞的身旁:“既然是大名鼎鼎的名震关东关西二十六省辣手判官发话,我这个妖人,又怎么敢反抗了。”
江离注意到,燕赤霞的脸明显的抽动了一下。
显然,是听出了他话中的揶揄。
那两个衙役这才松了一口气,却只敢二人合押宁采臣一人,前往衙门。
“宁兄弟,你放心,只是前往衙门一行而已,就凭你刚刚的话,我保证你毫发无伤。”
江离笑着安抚宁采臣。
却见宁采臣愕然道:“你怎么知道我姓宁的?”
江离轻笑道:“我既然是妖人,自然会掐指一算,这不正常吗?”
燕赤霞却是转过头来望了宁采臣一眼:“他也姓宁?”
江离颔首,又不无善意的提醒道:“燕捕头,我们可不认识,你不该问我的。”
燕赤霞冷哼了一声道:“怪不得这么和我的脾气,原来也姓宁。”
郭北县不大,一行人要不了多时,就走到了衙门。
两个衙役进去通传,拜托燕赤霞看守人犯。
而江离的目光,却被大门两侧之上的门神画像给吸引了。
这两张画像之上的门神,却不是寻常所见的秦琼尉迟恭,而是两尊威武神灵。
左侧门扇之上的神灵,手执金色战戢,身着